像感应到他们的谈话内容,电话是文玉宁打来的:“看你的车回来了,别急着回家,直接过来我们这儿。”
牧延清让方启掉头。
文玉宁他们也才刚回来没多久,客厅的行李还堆着,阿姨在打扫房间,牧霆烨忙着把北京带回来的书籍和宝贝往书房里搬。
文玉宁叫他们来提特产回去,“我们回来的飞机上碰到了阿曾。”文玉宁说,“听说你们今天去找童医生治疗,结果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的。”元之夕边答,边走过去帮文玉宁把东西从一堆行李箱里分出来,心下腹言,这大哥是满世界机场偶遇呢。
“阿曾身边还带了个女娃娃,”文玉宁朝元之夕眨眼,笑容满面,“看来是好事将近。”
元之夕嗯哈着:“是好事。”
牧曾离过婚,身边还带了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能再找到个伴,是好事。
“你们婚礼呢?”文玉宁讲这么多,话题终于绕到元之夕和牧延清身上:“什么时候补办呢?”
元之夕啊了声。
牧延清来到元之夕身侧,回答:“等我能站起来了再说。”
文玉宁笑笑:“好吧,那你加油。”
牧延清伸手去帮元之夕拿东西,元之夕看看牧延清,又看看文玉宁,看不出所以然。
元之夕只当牧延清方才的说辞是推托,缓兵之计,可元之夕隐约又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牧延清这么努力康复,不会真想办婚礼吧?
元之夕琢磨不透。
下午元之夕回办公室,带了两盒稻香村糕点,像上次那样分给同事。
接手的同事眼神多带躲闪,没有上回接苹果时的喜悦。
元之夕心里古怪,默声走到邵可欣身边,胳膊肘碰碰邵可欣肩膀。
邵可欣懂元之夕的意思,接过元之夕的糕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和刘菲菲起冲突啦?”
元之夕猫着腰,对上邵可欣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点头,又摇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邵可欣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刘菲菲在单位里散播你老公是瘸子的事情。”
元之夕揣糕点盒的手抖了一下,邵可欣连忙扶住,那盒子里还有好几块精致糕点,翻了浪费。
元之夕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心里那团火气。
邵可欣站起来,手里还拿着绿豆馅的饼,支支吾吾,左顾右盼,想着要怎么安慰元之夕。
元之夕却用异常镇定地语气说:“是啊,我先生腿脚确实不方便。”
办公室是开放的公共空间,元之夕音量不大不小,几个在场的都听得清清楚楚,但都低着头,不作声。
邵可欣挠了挠鼻子,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好的。”
元之夕拍了拍邵可欣肩膀,再拿了块糕点给她。
邵可欣一手一糕点,看着元之夕把盒子里最后一些一一分完后镇定自若地回到工位。
邵可欣看到,流言蜚语对元之夕并无多大杀伤力。
元之夕只是恼火,平静下来后也就那样,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元之夕管不了他人想说什么。
刘菲菲一整天都不在办公室,元之夕找不到人对峙,对峙了也无济于事,刘菲菲陈述的是事实。
反正高低也传不到牧延清那去,元之夕暂且把这事放一边。
眼下让元之夕愁苦的另有其事:节前直播卖防脱发产品的事来了后续,买产品的消费者反馈并不理想,有的过敏、有的脱发更加严重。更有消费者顺着品台渠道跑到元之夕社交软件下评论区嚎叫。
元之夕发现不对劲是几天前了,眼看有越闹越大的趋势,方弗笑那边也是早早发现不对劲,找元之夕聊过几句。刘菲菲倒像还没发现的样子。
不过最终要如何处理,都得听钟临的安排。
可快五天过去,钟临那悄无声息,方弗笑沉不住气,昨天晚上联系钟临,钟临给的回应只有:“等等吧。”三个字的敷衍。
元之夕捏着眉心,不得不为自己想后路。
——
钟临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
产品确实有问题,网上闹着他们要给出产品安全监测文书,钟临给不出来,那遇事就逃的表哥早不见踪影。
事情落在钟临头上,钟临走投无路,最终选了下下策。
钟临上回收了方启的钱后特地把方启联系方式存了下来。
有求于人,钟临提上上回收的钱,衣冠楚楚地出现在方启办公室。
都是生意人,钟临也知道表哥那些不靠谱的过往,要不是家里人非让钟临帮忙,钟临也不愿意踏这摊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