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林淼涵无奈道,“大家都说普通话吧。”
卢斯瓦得逞地笑了。
他拎起醒酒瓶,站起来,从上往下,咕噜咕噜地倒满一杯。
然后推到楚荔的面前,直接道:“喝。”
“……我不喝酒。”
“不喝?”卢斯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别太好笑了,拉斐尔。”
“那天,你忘了?”
“……”
岂止是忘了,简直是不想回忆。
方慕阳皱眉,拉了拉楚荔的衣摆,“荔荔,你和斯瓦认识吗?”
“嗯。”楚荔点头,“以前在利福特见过。”
方慕阳悻悻道:“好吧。”
楚荔虽然能喝点小酒,但刚到港岛,还有很多事她都需要自己料理。
在一众陌生人面前喝醉,一会回家不方便,形象上也过不去。
于是,楚荔把酒推了回去。
并真诚地回答他:“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确实不想喝。”
“如果你非要这么强势,我可以建议你回酒吧。”楚荔不卑不亢地凝着他深黑色的瞳,“那儿你会有很多人乐意陪你。”
“……”
这下轮到卢斯瓦沉默了。
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着若有若无的红色火花。
周遭暗了下,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二人。
啪,光灭了。
卢斯瓦笑出了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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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福特贵族圈子里的人都听说了奥利弗和小麻雀闹掰了的事。
奥利弗在大家眼前一直都是个善良,冷静,克制的人。
为失学儿童修筑遮风避雨、学习的好地方,还经常献身于各种慈善晚宴。
奉为圣人也不为过。
在小麻雀出现之前,大家都以为他真就是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天神。
没想到,缘分这东西,说不准。
纵然奥利弗一身难攀,也总有人能够到他心尖的绿绒嵩。
他开始有了些凡人的气息。
不多,点到为止。
只是没想到,这最后居然是小麻雀先离了笼。
他,奥利弗,被拉下了神坛。
可近期见他,似乎又没什么太多的反应。
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笑盈盈的模样。
并没有多少为女人离去的悲哀。
也是。
麻雀终究是麻雀。
关在金笼子里也始终只是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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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为奥利弗准备的早餐是法棍。
法棍温热,抹着好闻的黄油欧芹。
一看便很有食欲。
凯文送上牛奶。
和一封邀请函。
凯文:“先生,近期Radiance有个珠宝展,送了封邀请函,想请您去。”
“请您过目。”
邀请函长得很漂亮。
精致的绿色封面,丝绒信封上烫着点点印花。
以中国山水画为基,描绘出朦胧但不失细节的美。
奥利弗扫了眼,没兴趣,扔在一边。
下一秒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拿了回来。
骨节分明的手捻着丝绒带,一片一片绕开。
终于看清信的本体。
内容较长,看上去很真挚。
但也仅限于看上去。
此时,屋外下起了雨。
黑色的雨丝像针一般扎在古堡上。
神龛也在颤抖。
凯文又开口。
“先生,我们查到了楚小姐的行踪。”
奥利弗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但也仅限于一会。
冰冷的指腹摩擦着光滑的纸面,黑色的花体英文如蝴蝶般翩然翻飞。
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纸中飞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飞到他觅不到的去处。
奥利弗漫不经心地饮了口牛奶,“她回上海了?”
“不是,在港岛。”
“港岛?”奥利弗皱眉,“她去港岛干嘛?”
“Radiance今年在港岛开了分公司,楚小姐是今年招进去的员工。”
“……”
奥利弗闷声:“没我在,她是不是过得挺差的。”
港岛寸土寸金,楚荔也没带太多钱过去,依她要强的性子,到那儿了也只能紧巴巴地过着苦日子。
桌上摆着她的首饰盒,一点珠宝都没少。
生活过得哪会像在古堡里这么安逸。
凯文否认:“没有,先生。”
“楚小姐的老板对她很器重,连……连同事对她也挺好的。”
“还有个男人,对她似乎……”
奥利弗皱眉,“似乎什么?”
“似乎……”
奥利弗眉心的皮肤蜷缩一团,太阳穴有青筋跳出,面庞薄白又冷然。
他厉声警告,“凯文,你知道我最讨厌人说话藏掖。”
“有什么,直接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