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软肋。
他不再无坚不摧。
肯尼心满意足地大笑，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不次于空谷足音，现在的他犹如抓住了一把匕首，距离奥利弗的心脏不过一公分。
奥利弗。
我会亲手摧毁掉你热爱的一切。
让你重新变回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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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iance内外还是一片祥和的氛围，春节刚过去，大家都在紧急处理假期里堆积的事务，键盘噼里啪啦地狂响，楚荔刚一走进设计一组时还以为进的是网吧。
许近秋给了她一块凤梨酥：“荔荔，你总算回来了。”
“最近都快忙晕了，周一的时候开了一天的回。”
“忙什么，定OKR吗？”
“是啊。”许近秋撇了撇嘴，“我上个季度定太高了，早知道OKR2那条直接不写了。”
嘶。
OKR。
她也还没定好。
许近秋又拿来一包薯片，压力大的时候她总喜欢吃点零食让嘴巴停不下来。
“对了，你这个假期都去哪儿啦？”
“哈尔斯塔特，上海。”楚荔想了想，“在港区停留了半天算不算？”
“当然不算啦，不过我想知道哈尔斯塔特到底好不好玩！”
“我看到你给我发的那些图片都快馋死了呜呜呜。”
“还不错，雪很大，风景也很美。”
楚荔补充了句，“那儿的头骨屋也蛮有意义的。”
“头骨屋？”许近秋愣了下。
“这个头骨指的是……人的头骨么？”
楚荔嗯了声，“我和奥利弗晚上去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小情侣别样的浪漫。
她有些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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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敢再多聊，林淼涵已经开完会朝他们这边走来。
许近秋转过去继续上工。
楚荔倒还好，她的业务倒不算多，之前定制的那几单在春节前完成了，后续虽然还有很多人在排队，但目前手上只有芬恩的邀约和春季新品计划。
芬恩的订制作品也快完成，他要求不多，所以楚荔都是根据自己一闪而过的灵光来设计的。
哈尔斯塔特，白头群山，碧蓝湖水。
雪人，轮渡。
这些风景在头脑中飞速旋转。
楚荔一向青睐用浓烈的色彩来表达作品情感，这次久违地用单调冷色的宝石材料。
这么美的雪景，好像只有用透明和皎白才能描绘。
宝石可以记录风景。
也可以记录这美好的回忆。
楚荔专心致志地修改二稿，羊毛大衣里手机在震动。
楚荔将大衣摘下来，不断翻着包。
没想到包里破了个洞，大衣从洞里一直滑到了大衣尾。
楚荔挽起袖子，探进深处。
意外发现了大衣内部还有个包。
包里窸窸窣窣，里面装了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
摊开一看，楚荔圆了双眼。
这不是别的。
而是一封结婚申请书。
楚荔的大脑霎时空白了下，眼动运动做得很快，她感觉天旋地转。
申请书上具体细节已经填写好，men一栏甚至已经签好姓名。
Joshua·Oliver.
是他申请的。
那。
Woman一栏。
是要填她的名字吗？
正遐想着，震动的触感提醒楚荔未接的来电。
【奥利弗】：吃饭了吗？
【楚荔】定了定神：还没，怎么了？
【奥利弗】：问问。
【楚荔】：……哦。
【奥利弗】：怎么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荔】：没。
【奥利弗】：真的？
【楚荔】：真的。
楚荔还没想好该怎么询问他，一纸婚书不过是进一步确认他们的关系，她没有一刻怀疑过他们现在的亲密是伪装的。
奥利弗这变相而突然的求婚却让她颇为意外。
她还没有权衡下事业和婚姻的天平。
她需要想想。
二人又聊了会天，楚荔还在改稿，时间不多，便匆匆结束了这段对话。
结束过后，心脏仍旧如擂鼓般砰砰跳动。
怎么办。
要死了。
血管快爆了。
楚荔坐立难安，这一刻静不下心，画画时颅内也全是他的模样。
先休息会。
等脑子清醒了再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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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到大厦外，楚荔找了家安静的面馆坐下吃饭。
现在还在上班时间，周围的人并不多。
面馆味道不错，种类也齐全。
港人爱吃面，做面也很有一套。
楚荔点了份海鲜面，打开手机，看看美食吃播。
甜腻的回忆正慢慢褪去。
吃了面，她打算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