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出现在六楼手术室。
顾盼烨然,西装革履。
晃眼如天神下凡。
这个形容一点也没有夸张,毕竟经过很多人的认证,大家都为男人独特的气质和外貌深深吸引。
但他的脾气似乎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好。
相反,还有些冷戾。
男人走到病人家属面前,抓过其女儿的手,一把锢进怀中。
家属大惊失色,顿时便瞪大双目。
家属说:“你在干什么?”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来接她。”
“接她?你是谁?还没正式踏入我们家的门就想管我们的家事了?”
家属声音很小,背后还站着刘医生。
刘医生察觉到这可能是他们不见光的家事,识趣离开。
家属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更加难看。
他的女儿挡在二人的中央,隔开二人。
娇俏而冷白的脸有着不符合这具身躯的强大。
站在那儿,就是一个世界。
他们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总之,上演了一场狗血大戏。
家属单方面的暴跳如雷,男人至始自终都保持着淡然态度。
女儿在这场战役中摇摇晃晃,最后,轰然坍塌。
倒在了男人怀里。
男人弯腰接住他,家属失控,趁机一拳打在男人身上。
男人身体僵在那儿,停顿几秒,保持着原本的动作。
身后冲上一堆的黑衣人。
这个场景狗血得无以复加,黑衣人们将家属团团围住,家属刚才还无比暴戾的脸瞬间弱了下来。
在暗处观战的大家窥见家属这大胆又出格的举动,纷纷屏息凝神。
他们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家属惹得起的。
大家正担忧着二人会爆发出更进一步的矛盾时,男人却回过脸。
哂笑从喉底溢出,冷漠地扫了家属一眼。
他抱起女儿,离开众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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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太久,楚荔醒来的时候脑子像被榔头敲了一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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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像喝断片了似的,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来着?
哦。
爷爷生病,医院照顾。
奥利弗出现,然后……
然后什么?
她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葱白的手指微不可闻地弹动,惊醒趴在床边的男人。
奥利弗扬起脸,立刻站了起来。
面前的光被挡住,楚荔睐着眼,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儿?”
“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
楚荔扫视了圈,确实这又是个陌生的地方。
平层,高楼,触手可及的宏伟建筑。
床边的垃圾桶敞开,里面还有一堆沾满鲜血的纱布。
“还好意思问?”奥利弗叫来布鲁克医生,“病成这样了还要逞强。”
门外的布鲁克医生已经恭候多时,奥利弗的一通电话过后,很快便进了屋。
布鲁克医生仔细地检查一番,甚至撑开楚荔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
楚荔:“……”
“先生,楚小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布鲁克说,“按照之前的药方继续治疗,还静养一段时间。”
“后续如果有必要的话可能还要做个手术。”
奥利弗嗯了声。
布鲁克医生退出房间。
楚荔的记忆开始回来了点。
哦。
昨晚奥利弗来接她,说要带她回去。
结果楚天扬发疯,问他凭什么带走她。
然后,然后……
她好像就,晕过去了?
她紧闭双眼,摸了摸脑袋。
猛然想起还在医院的爷爷,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奥利弗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找我爷爷。”楚荔抓住他的手臂,“奥利弗,我爷爷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我不能坐视不理!”
奥利弗挑眉,“你是医生,还是解药?”
“去了能干嘛?”
“……”
楚荔的睫毛霎时扑簌了下。
是啊。
她现在去了能干嘛?
楚荔的心慢慢坠下来,双瞳盈着淡淡的水光,眼尾悄然垂落。
“爷爷现在情况在好转,你先休息好,养好身体再去。”
“这样至少不会让爷爷担心。”
奥利弗俯下身,右腿微曲,双手牢牢地圈住楚荔针孔刚愈合的手。
他的大手温暖而厚重,好像冬日里一张厚厚的棉被,外面大雪纷飞,他锁住所有逃脱的体温,紧紧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