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本就生得精致英气,融入笑意更令人惊艳不已。阮夏曦看得一怔。
“你的歉意和谢意我都收下了,这个就不收了,你拿回去吧。”
阮夏曦沉浸在她的美颜暴击里,缓了缓才回神:“这怎么行?特意给你挑的,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这显然是大实话。她自己背的是个玫红色蜥蜴皮包,钻石明晃晃地镶嵌在外面。相比之下,这灰包都显出几分脱俗。
“真不用,心意我领了。”简亭灵的态度开始变得坚决。
阮夏曦:“你救了我的人生啊,难道不值一个贵重点的礼物吗?老娘的人生可是无价的!”
简亭灵:“但我……真就举手之劳。”
阮夏曦:“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那条狗渣男绿得跟孙子一样,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当他姑奶奶!”
简亭灵:“我也没干什么,是你有勇气。”
阮夏曦:“你是不是担心这个贵啊?没关系的,就一点零花钱。”
简亭灵:“……哦,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话说了一大箩筐,阮夏曦终于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她半信半疑,“嫌这包,有点土?”
“咳。”
简亭灵没正面回答,端起保温杯抿了口胖大海菊花茶,慈祥又欣慰地看着她。
阮夏曦:……
灰包被默默收回。简亭灵把果盘和巧克力朝她推了推,她拎起巧克力端详一番,脸色一变:“你这都过期三个月了!”
“啊?是吗?”简亭灵是真不知道,立刻垂头去看生产日期。
阮夏曦无奈:“一看你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幸好我带了这个。”
blingbling的蜥蜴皮包拉开,里面居然是一大袋麻辣卤鸭脖、鸡爪、猪蹄……
她把这堆东西往桌上一铺,又张嘴咔咔两下,用牙齿把酒瓶盖子也开了。
“来来,吃起来喝起来,骂人就得有点下酒菜。”
简亭灵感到疑惑。明明是湾湾来的妹子,怎么就这么彪呢。
“辣的,我吃不了。”简亭灵缩缩脖子,抱紧自己的小水杯,“酒也不能碰,我以水代酒吧,不好意思哈。”
阮夏曦惊诧:“你人这么野,居然不沾酒?”
她已经回过神来了,那天秦砚那个狗渣男愁眉苦脸地坐她的车,根本不是肠胃炎犯了,就是被简亭灵教训了一顿。
打得好!解气!当浮两大白!
简亭灵谦逊地摆摆手:“没您野,没您野。我可不会用牙开瓶盖。”
她摸了摸喉咙:“主要是我这嗓子,不喝酒都哑,后天就要上台了,确实没法喝。”
阮夏曦回想起她那个惊世骇俗的破音:“对哦,你嗓子不好。”
她吸溜着吃鸭脖,张了张嘴,又咬牙切齿地闭上。恶狠狠抬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半瓶。
简亭灵体贴地给她起话头:“狗渣男今晚在牢里睡啊?”
“算是吧,现在关在看守.所里。”阮夏曦咬紧后槽牙,“听说允许探视,不知道我能不能混进去扇他两耳光。”
“要真有揍他的机会,扇耳光固然解气,但最疼的地方……”
简亭灵凑过去跟她耳语一番,末了总结:“这样,保证他疼得一辈子留下心理阴影。”
阮夏曦听得直吸冷气:“好!我记住了。”
她抱着个猪蹄,怔怔望着天花板:“亭灵,你记住,男人全都是大猪蹄子。”
简亭灵不置可否,脑海中却浮起个霁月光风的背影。
她含糊着道:“大多数吧。”
“我给你说,真的全是。”阮夏曦撕下一大口猪蹄肉,“就连他的狗经纪人、狗助理,也没一个好东西。”
她唇角还沾着辣油,气沉丹田,大吼一句:“都一群王八蛋!我¥*)%#*……”
然后就是一波沉浸式疯狂输出,普通话跟湾湾腔混在一起,愤怒的哭腔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好在这屋子没啥优点,就是隔音好。简亭灵拍拍她肩膀,默默给她把酒满上。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阮夏曦的情绪才将将发泄完。
她已经喝得双眼涣散,用一丝残存的理智说:“麻烦你了啊亭灵,我睡沙发就行。”
然后轰然倒下。
简亭灵找来床褥枕头,把沙发铺得柔软又舒适,又将一只桶放在沙发下,倒了杯水放在她身旁。
做完这一切,她悄悄走出门,关了灯。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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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像一块安静的黑玉,无言地流淌着莹润气息。
简亭灵熬过劲了,反而不困,躺床上辗转反侧了几圈,最终认命地打开床头灯,在一片昏黄的光晕里,点亮了手机。
深夜给人一种坦诚的勇气。她谨慎地点开微信,手指挪到柯意之的头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