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的脖颈和手腕露出来,白皙得令人挪不开眼,像甜丝丝的温牛奶。
柯意之忽然也觉得热。
某种隐秘的渴望在心底悄然滋长,蔓生为覆水难收的欲.念。
他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倚去,轻轻屏住呼吸。
简亭灵却贴过来。
小巧玲珑的鼻尖,离他侧脸仅不到寸许,青橘味的吐息落在冷白皮肤上,一片酥麻的温。
“你看,我脸不红了吧。”
她一脸认真:“所以我一点也没喝醉。”
那清新又甘冽的果香越来越浓,编织成无孔不入的纱幔,充斥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
“……”
柯意之喉结轻轻动了动,微微偏过头。将烧灼的耳根,藏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
于是简亭灵只看见,他抬手轻揉了下耳垂,然后打开了车窗。
清风拂动,将暧.昧的温热吹散不少,简亭灵重新将冰凉的手贴回脸上,唯恐双颊一会又红起来,泄露心事。
此时的视野上方,忽然掠过一抹油润莹白。
她抬起头,看见车内挂着一块羊脂玉的无事牌。
简亭灵见过不少好玩意。
以前家里鼎盛那会儿,云莓喜欢彩宝,简玉澄则人如其名,十分爱玉。两口子自己玩不过瘾,还经常送她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经年日久,她也对此颇有心得。
就比如眼前这块羊脂玉,玉质老熟,脂白肉细,肉眼可见的精光内蕴。
她抬头细细看了会。
料子是万里挑一的好料子,配玉的木头珠子也是芽庄的奇楠沉香。可就是品味老了点。
柯意之见她一直出神,便说:“感兴趣就取下来看。”
“不用了。”简亭灵笑,“家里长辈送的?”
柯意之眉眼间流露一丝温柔,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家人:“我小时候身体弱,这是爷爷为我求来的,戴了很多年,一直没离过身。”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有些汗颜。
刚刚,他那些隐秘的,不可见光的念头——
爷爷送的牌子,可还在车里看着呢。
-
两人来到票上指定的云珀万名影院。这里跟云音、清大都离得很近,消费也适中。
广场上人山人海,大多是衣着时尚的年轻学生,也有出门散步的一家三口。
他们牵着会发光的气球,或者拿着彩色冰淇淋、加满料的奶茶,有说有笑地走过去。
广场中央还有几个穿着巨型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摇头摆脑地和路过的小孩打招呼。
简亭灵不敢下车,甚至还把车窗关上了。唯恐一缕从窗子飘出去的气味,都能泄露柯意之就在这里的事实。
“你真要下车?”
她惊恐地拉住他衣袖:“这么多人,肯定分分钟被认出来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要就她自己,肯定无所畏惧。
但柯意之这种内娱瑰宝,兼顶流明星,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被拍到跟人看电影的实锤!
他见她反应这么大,眉眼稍弯,笑得很开心。
“没关系。明星也是人,有什么不能去的?倒是你。”
他轻轻敲一下她脑门,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只袋子。
袋子里是小脸款的纯黑口罩。他将身体靠过来,为简亭灵戴上。
简亭灵睁大了眼。
那指腹温热,摩挲过她柔软耳廓,所经之处,都燃起一抹浅粉色的火焰。
他眼中只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眸色深深,比海洋更幽邃,比夜色更沉静。
实在过于蛊人心魄,令人动弹不得。
很快,她便被口罩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口罩下的双颊,也立刻升起滚烫的红云。
“谢谢。”她小声道,“这是你下午让小瑞买的吗?”
“嗯,吃饭那阵送来的。”
他说着,又从袋中取出一物。这次是装饰用的平光镜,硕大的方形镜片,边框是玫瑰金色,横梁上还有一枚镂空的小小爱心。
戴上这副眼镜,简亭灵变得文气了不少,莫名有种陌生的娴静感。
柯意之看了她一会:“……真是人靠衣装。”
“?”照不到镜子的简亭灵微微歪过头,“你是在损我吗?”
“怎么会。”柯意之揭过话题,最后为她戴上一顶黑色棒球帽,“这样就好了。”
简亭灵摸了摸自己的头跟脸,稍微安心了些:“变装变成这样,亲妈应该都认不出来了。”
柯意之自己也拿出全套装备,三两下捂得严严实实,透出一个训练有素。
他随意问道:“云姨最近好吗?”
“挺好。昨天还把养的君子兰发了朋友圈——虽说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我爸在照看,那倒霉植物才没死掉。”
简亭灵说着噗嗤一笑:“她要哪天发现你不光知道她这号人,还尊敬地管她叫云姨,估计会兴奋得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