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必要去纠结自己是不是被真心诚意喜欢着的。
只有当她也对另一个人有好感时,以上才会被纳入考虑当中。
陆瑾书认为自己有话应该和猫……徐惟安说清楚。
于是她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大半年都没有点开过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几乎在陆瑾书即将要挂电话时,才有人接起来。
“姐姐。”开口,是这声称呼。
“……”
陆瑾书觉得自己从前频繁在猫面前自称“姐姐”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她就不应该听那个寺庙和尚的,就该当猫的妈妈。
这会儿徐惟安开口是不是应该来一句“妈妈”?
陆瑾书深呼吸:“徐惟安,现在来我家将你的东西拿回去。”
她是命令的口吻,很绝对。
这句话之后,电话那边沉默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送你了,我不会再拿回来的。”
这年头送东西还能强送不成?
陆瑾书不信这个邪:“你要送是吧?那你有时间去找律师做一份自愿赠予合同,表明东西的市场价值,表明之后不会问我要回去。”
“这样你就肯收了吗?”
徐惟安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欢快了些。
陆瑾书觉得自己甚至还能想象一下电话那头露出的神色。
她扯了一下嘴角,说出了一句对小猫来说相当残忍的话:“对啊,我送拍卖会拍卖。”
根据陆瑾书之前对猫的观察,她多少能察觉出徐惟安作为猫的一点小性子:猫猫对自己的东西都有一定占有欲,他送人的东西要是转头就被卖了,自然是不高兴的。
果不其然,在陆瑾书说完那句话之后,电话那头的人也停顿了一下,情绪上仿佛出现了变化。
但是陆瑾书显然对曾经养过的小猫的认知不够,片刻之后,那头传来猫猫平静的声音:“不要卖我送给你的东西,我直接给你钱,好不好?”
陆瑾书:“……”
这很难评。
她在猫身上看到了舔狗美好的品质。
甚至合理怀疑徐惟安是不是脑子有病。
果然只有当猫的时候是可爱的。
骂了对面一句“有病”之后陆瑾书就将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陆瑾书在门口看到了自愿赠予合同,还有一张卡,有张纸贴了密码。
陆瑾书:“……”
她就知道猫脑袋和人脑袋肯定是有区别的。
这么有病的事正常人都干不出来。
她没有将东西拿进来,而是连着徐惟安之前送的东西也一起拿在手上,久违地上了18楼。
说实话,她之前知道徐惟安搬走,但是不知道他还没退租。
白白租了房子好几个月,照常付租金,但是不住。
这样的事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陆瑾书不知道怎么评价徐惟安的败家行为,她没有任何立场。
她按了门铃。
没一会儿,门开了,陆瑾书直接和对方面对面对峙着。
徐惟身上穿了一件纯白的毛衣,看起来很暖和也很居家,加上那个发际线没有半点忧虑的发型,银发蓝眸,他那张脸给人的冲击感依旧存在。
“陆……姐姐。”他的语气有一瞬间的惊醒,随后又平复了一下。
陆瑾书:“?”
谁是你陆姐姐?
她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到对方怀里,随后开口:“你的东西还给你了,以后不要做这种让人困扰的事。”
短短一句话,猫猫脸上的神情从高兴变成伤心。
“我送给你了,”徐惟安看向对话,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乞求,“不要还给我。”
陆瑾书说:“我不收,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吗?那我……”猫猫看起来其实认真研究过陆瑾书喜好的。
陆瑾书打断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喜欢你送的东西,和这些东西无关,我单纯讨厌你而已。”
她是一个相当快刀斩乱麻的人,比如去年发现了徐惟安和自己养的猫之间的联系,自己消化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就将人赶走了。
感情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陆瑾书还没过27岁的生日,但是活得相当清醒。
没办法,任谁在成长道路上遇上过几个恋爱脑朋友都得变得成熟起来。
一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有钱,最后为相貌平平人品低下的男人哭成大花脸。
她只是人缘好,为什么要让她受那么重的伤?
更何况,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张男女通吃的脸,很危险。
那双蓝色的眸子在陆瑾书说出讨厌他的话之后染上了悲伤,英俊的男人那瞬间似乎脆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