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乔。”
赵晚乔恰好就在客厅,听见浴室里传出呼喊她的声音,她连忙走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边,询问道:“怎么啦?”
林绎觉得有些丢脸,顿了好一会才肯开口:“你的沐浴露和洗头水,我......分不清。”
闻言,赵晚乔愣怔半秒,随后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仅隔着一扇门,赵晚乔的笑声毫无保留地落入了林绎的耳朵里。她强忍着笑意,随后开口:“瓶子最高的那个是洗头水,粉白瓶的那个是沐浴露,浅蓝色带着点紫色调的那瓶是护发素,最小那瓶是洗面奶。”
赵晚乔低声笑着,低头一望,看见了那门边上的一团影子。浴室的门是磨砂质地的,紧挨着门边是会透出形状的。她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转而变成双颊通红,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里边的林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记住了赵晚乔说的话,应声道谢后,便又继而洗澡去了。门外的赵晚乔在门口停站了许久,双手抚上脸颊,有些轻微的发烫。
林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那套睡衣穿在他身上,刚刚好。发丝被擦得半干,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嘴唇有点泛白,显得虚弱。赵晚乔见林绎出来后,招呼他到沙发坐下,茶几上放着温水和感冒药,她说道:“你吃点感冒药吧,吃了药会感觉好些。”
林绎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她,双眸微微一凝,忽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晚乔,我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眼神清澈像一汪湖水,平静湖面泛起粼粼波光,他眸色微动,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犀利冷漠,有的只是生病后的可怜无助。赵晚乔看着他的眼睛,顿感内心柔和,她走上前去,伸手抚摸上他的额头,有点热。
“应该是发烧了,我现在去房间找温度计给你量一□□温吧。”
赵晚乔转身想离开,可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她诧异回眸,恰好对上林绎的双眼。他开口道:“先不急,你先去洗澡吧,你都湿透了,我怕着凉。”
明明是一句简单的关心话语,可在这小小的客厅里,仅有他们二人,这话飘到耳边,却透着微微的暧昧。又是不争气的感到一阵羞涩,赵晚乔赶忙挣脱开他的手,低垂着头,点了点。随后便径直走去了浴室。
因为长时间都是赵晚乔一人居住,平常倒没觉得这个浴室有什么问题。可今日临到洗澡前才发现,这个浴室的门不仅是磨砂的,并且还没有锁。她的手搭放在上衣扣子上,直勾勾地盯看着门,显得有些羞臊和为难。她紧闭上双眼,不知道这衣服是脱还是不脱好。
她扶额思考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相信林绎的为人。迅速褪下衣服后,便打算来个速战速决,这绝对是赵晚乔历史以来洗得最快的第二次了。等热水的开关打下后的那一刻,赵晚乔在满是水蒸气的浴室里深呼了一口气,伸手在挂衣架上摸索睡衣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摸着,有且仅有的是她昨天没有来得及洗的内衣。
一霎间,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即便这是在自己家,她也想找个地洞立马钻进去。眼下,浴室里除了她的浴巾外别无他物,她猛地一拍脑门,盯看着门外,却始终喊不出他的名字。
直到浴室里的水蒸气逐渐散去,凉意侵袭,她裹着浴巾觉得有些发冷,一阵颤栗之下,她还是无奈地靠近门边朝外喊着:“林绎,那个,你可以帮我到房间里拿一下我的睡衣吗?”
脚步声缓缓靠近,在门口处停了下来,林绎应声道:“好,睡衣是在柜子里吗?”
赵晚乔:“嗯。”
林绎随即走进卧室,打开柜门,是一柜子的衣服。他好不容易从里找到了一套睡衣,正从衣架上取下,可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往房门口踏出了两步,开口道:“只要睡衣吗?”
赵晚乔一怔,抬头看了眼挂衣架,随即红着脸轻咬着下唇,咬着牙说道:“那就麻烦你,再帮我拿一条内/裤吧。”
赵晚乔此刻觉得措颜无地,捂着脸,将门拉开了一点缝隙,迅速拿走了林绎递过来的衣服。
从浴室里出来,赵晚乔全程没有敢抬头看林绎,低着脑袋走进了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下了床,仰着头呆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在床上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