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在怀,柔韧温香,良辰美景,天时地利,只可惜,人和未至,只能浅尝辄止。
宗渊心内喟叹,意犹未尽,捏握温软脸颊的手指松动同时,放她喘息,意料之中猛然阖下的皓齿与主动落入掌中的颈背令他胸膛震动,低笑出声。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蕴满强大,仅是一臂便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反抗不能,
安若气息不足,唇内发麻,黑亮的眼眸喷火般灼亮逼人,晕着眼内潮气更显得莹润剔透,不可方物。
宗渊如被被蛊惑深深凝视,亦似要透过这双神秘干净的眼,看进她心里,看见她竖裹坚墙的心房猛然着火,难以按耐跃跃挣脱,无知无觉的,朝着他悄无声息设下的暗门靠近,诱她出来,等她主动入瓮,再关上门,自此,从身到心,唯他所有。
夏日衣薄,肌理热度轻易便能穿透,急促的呼吸平复,心内却仍在疾跳,安若身体僵硬不敢一动,强压下心中翻涌,偏开眼深吸口气欲谋脱身,
却忽觉腰间一松,再转眼人已重新落座,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球被碧色玉著夹放碟上,微哑的笑音同时响起:“院里的下厨手艺不错,但与御厨还是有些差别,你爱甜软,温酿开胃,尝尝这糯栗可合口味,”
安若抬眸看了眼,才发现桌上所摆除他说的野味全宴,确有平日她常用几道,只是色泽器皿看起来更贵更诱人,
似是知她无心品鉴,宗渊轻笑了下,略带玩味道:“看来不仅朕的御医不得若儿赏用,连御膳也徒有虚名,只不知这座皇宫若儿可能入眼,若无心品鉴,朕便带你到天子殿去--”
“御膳之味果然名不虚传,平平糯栗却软糯香甜回味无穷,”
安若囫囵吞枣忙忙咽下,神色认真满口夸赞,黑亮警惕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那模样生怕他当真起身,欲在这月夜带她往寝殿里去。
宗渊被她反应逗得忍俊不禁,深眸含笑,微一挥手,亭下候立的宫人便极有眼力呈了温汤上来,
“珍馐美味否也需得细细品味,一如你胃腹修养,急之不得,当专于眼前才是。”
安若听出他话中别有意味,抬眸轻望,正与他含笑深邃的眼眸相对,黑亮瞳孔微晃,尽量自然转开,
他说的不错,纵有再多想法,也先得过了眼下再说,且观他态度今夜应真只是大费周章来皇宫用膳,
安若稳下心来,专注于此,在尝到绝味时认真赞美,故这顿饭虽有插曲,却也宾主尽欢。
一直到踏上来时宫道上,安若都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她来到车旁心下微松,转身欲与他道别时,
“雾山的地宫密道是快出地面数倍,然里面多已沙化,且阴暗潮湿暗虫无数,错综复杂,无专人带领寻不得出路,而那里为皇家私属,由门人把守,非令私入内者,按偷盗重宝论处,且那里三教九流汇聚,鱼龙混杂,”
宗渊看着她脸色顿变,仍旧温文儒雅,含笑摇头的模样都气度高华,“若儿,那里不通。”
安若立在车旁,她只需转身便能上车离开,可刚撞入耳中的话却似一张漫天大网,任她能飞天遁地也无处可逃。
他连秦如意说的话都一清二楚,知道密道也没甚稀奇,安若掐着手心,抬眸看他,不悦质问:“圣上与我约定,不叫人暗中盯随,只你我二人,天子一言九鼎,怎可言而无信?”
宗渊好整以暇,“朕既应你自不会食言,然陆铎护你安危向朕复命,亦是职责所在,如何算得言而无信?”
说罢看了眼此时夜色,手臂施力便将她轻松抱入怀中送入车厢,对惊愣中尤显可人的女子弯眸轻笑:“朕对若儿知无不言,与其只身犯险,不若来问朕。距约定之期还有十二日,若儿若是主意有改,皇宫大门随时任你出入。”
安若站在车内一时无语,抿唇定定看了他几息,忽然一言不发关上车门,而宗渊不仅不恼反而开怀大悦,
但见那马车听令一点点远离,属于那个女子的气息倏然不见,他面上神情缓缓淡下,月色与宫灯照不清他的脸,却无端令人不寒而栗。
第51章
元京的护城河东连长江, 越远离城都,河面越宽广,水流越湍急, 而元京地北,水质沙多, 不如南地水清草密宜生海货, 长长的江河竟连艘渔船都不曾见到,
安若停马下来, 立在江边静静巡望, 忽然转身看了看, 此地远离官道, 无桥无站较为偏远, 数里不见人烟,便连勃勃生长的树木也远在数十米外,
而此时天光明媚,树枝繁茂, 但间隔有距,且多只有掌圈粗细,极难藏匿身形,但己所知, 并非他人仅所能,有没有,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