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上许多,他乐呵呵道:“阿母,这些你先用着,等我再研究些好东西,送于你来用,等会儿再给你送一匹,你看着交好的贵妇,尽管赏下去,到时候招人在咸阳城中开个铺子,专门卖这些,不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孝敬给你。”
楚姬秀气的嗅闻着面前的小瓶子。
“好好好,都听扶苏的。”她高兴坏了,笑的见牙不见眼,过一回又小心的摸摸苏檀的手,软声道:“阿母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他现在身上气势,隐隐有秦王风范了。
苏檀微怔。
他到底忽略楚姬许多。
短短的胳膊努力伸开,苏檀歪着小脑袋笑:“阿母抱抱呀~”
楚姬赶紧抱起他,一顿心肝肉的喊,见他小脸红红,又把他放下来,软声道:“阿母满足啦。”
两人聊了会儿,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苏檀了却一桩心事,便回去看看自己的玉米秧,见长势正好,已经跟他一样高了,不由得唏嘘,这太离谱了,竟然长的比他快。
第二日一早,他睡醒后,先练一遍碧月残金神谱,对着隐约的日光,心中甚是愉悦。
突然——
他感受到一股细弱的微流,暖洋洋的,在丹田处游走。
苏檀登时惊了,屏息凝神,仔细的感受。
但是片刻间,那种感受又没有了。
他又立在原地,认真的感受下,发现真的没有了,这才去沐浴更衣。
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勤学苦练,总有一天能够练出内力来,做一个武林高手。
在乱世里面,武力值高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在自己。
他想想,哒哒哒的跑去找政爹,双眸亮晶晶的问:“阿父练神谱时,可有什么感觉,比如肚腹间有一种热乎乎的细小暖流?”
嬴政摇头:“没有。”
“也许是你先前没有注意,明日你练武的时候,注意点身体的感觉。”苏檀殷切叮嘱,这才跟着王贲一起上课去了。
就连嬴政的应声也被遗落在后面了。
等走到大将军府门前,就见一身白衣的范增正在门口立着,见他来了,眸色闪了闪,似笑非笑道:“公子扶苏,动辄打骂?”
他说的语焉不详,但是戳到了王贲的痛处,他捏着拳头皱着眉头,一脸凶悍:“怎的?挨个揍还要上门嘲讽。”
范增:?
原来是真的。
他还以为是为了骗他才这么说的。
“先生,里面请。”苏檀笑吟吟道。
范增神色微怔,这些日子,公子扶苏待他若即若离,有时候觉得是真心想要招他为谋士,有时候又觉得,他身边不缺谋士。
但是他看着秦国如今的情形,实在有些舍不得。
“增不方便入宫求见公子,便来大将军府候着,想着若是有缘分,许是见着了,也好跟你辞行。”范增低声道。
他眉眼低垂,带着微弱的笑意。
苏檀对他还挺不放心的,毕竟历史上他以骄傲自大出名。
“那苏苏便不留你了,只是扶苏心中仰慕先生,若是先生周游列国后,愿意回秦国,扶苏必然以上宾之礼待之。”
苏檀说的客气。
但是范增敏锐的从中发现问题:“增原以为,不留增是因为近来逐外客,原来还有再入秦国的可能?”
听他说话,便知他是个聪明人。
“人在秦国,心在秦国,便是秦人,说是逐外客,也不过是朝堂势力角逐的借口罢了。”苏檀语气淡淡的解释。
范增瞬间若有所思,他拱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先生走时,扶苏有几句话要交代,秦国势大,已不可逆转,先生若真怜惜楚人,不若好生想想旁的法子,比如为秦国效力,在秦国站在足够高的位置,在吾王面前有足够的话语权,到时候也能给楚人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扶苏挥手间可召唤万千星雨,先生是见过的,若全力施为,则楚军必败。”
苏檀笑的一脸纯稚,看着范增的眼神甚至很友好,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再者,爱屋及乌,苏苏是极喜欢先生的,盼先生早日明白。”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一旁的白衣范增,温声道:“先生,等你走出城门,但凡有瞬间踌躇,便打开这荷包,若是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那就烧了罢。”
苏檀笑着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范增在他身后,有些失落的伸了伸手。
你倒是留一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