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夏天,不会冷的。”
“那也挺晒。”
“我们在室内,晒不到。”
“...”
陈京澍撇了撇嘴,“行,你喜欢就行。”
就这样,乌泱泱一群人终于是下了楼。
黑色三地牌的劳斯莱斯被擦到反光,陈京澍同样一身黑色西装,揽着林逾静腰肢边护着她头上车。
抵达美术馆外,外景搭建已经结束。
红地毯满铺到停车场,各界名流送的花篮堆满整个门厅。
虽是九点才正式开馆,但此刻已经有不少媒体和画协成员提前到达。
陈京澍站在林逾静身边,像个跟班小弟,时不时配合着与前来观展宾客拍几张合影。
其间消失了几分钟,林逾静立刻感觉心中略略没底。
“你去哪里?”见他回来,林逾静终于是抓到救命稻草,紧紧攥着他衣摆。
“卫生间。”
林逾静也没多想,继续接待来宾签到合影。
只是门厅气温莫名越来越低,她搓了搓手臂,又将跟班小弟拽过来,“好冷,你去看下空调温度。”
闻言,陈京澍也没走开,而是直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我走了,你又该慌了。”
尚有余温的外套触肌生温,林逾静点了点头,“有理,那你还是寸步不离地待在我身边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大才女,居然会怕这种觥筹交错的寒暄场面。”趁着签到台没人,陈京澍用肩膀撞了撞她后背,贱兮兮揶揄道。
林逾静回头嗔他一眼,“我最受不了一群人围着我恭维又夸赞,这会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
陈京澍笑着揉了揉她头,“放心吧,你林大才女精着呢,绝对不会被几句奉承话乱了心。”
林逾静刚想打他,就见礼仪小姐搀扶着一位老人走来。
她一瞬愣在原地,“那位是红色艺术家,王老先生吗?”
陈京澍推了下她腰肢,“是他。快去接。”
两人齐齐出了门厅,室外的热浪立刻迎面扑来,林逾静脸颊都红了起来。
“我只给王老先生发了请柬,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能把同时震惊艺术界,商界,慈善公益圈的前辈请来,林逾静受宠若惊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毕竟是我们林大才女,请到业界大拿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这下你也就不怕,会有媒体拿藏羚羊做由头乱带节奏了。”
“你快别学那些人恭维我了,我手心的汗就没消过。”
两人边低声嘀咕,边快步迎至王老先生身前。
替换下礼仪小姐,亲自搀扶着老爷子逛主馆。
“林逾静小同志,你让我看到了咱们画协后继有人。”短短一句话,显得轻飘淡然,却又意味深长,意义深重。
林逾静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王老先生谬赞了。”
“小同志千万记得不忘初心,戒骄戒躁,日后你大有作为。”王老先生推了推眼镜,满眼都是慈爱的赞赏。
林逾静眼眶顿时泛起泪点涟漪,“有您这句话,我一定不会走弯。”
王老先生又是一连串地感叹,“你们去忙吧,我自己好好欣赏一番。”
林逾静点头,“好。”
重返门厅处时,林逾静连连拍着胸口,“王老先生夸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陈京澍笑着从口袋内掏出丝帕,握着她手腕擦拭掌心沁出的细密汗粒,“现在相信那些话不是恭维了?”
“王老先生的话绝对不是,其他人不作评价。”
“怕什么,凡事有你老公撑腰,你就好好享受此刻高光。”
林逾静笑弯眉眼,还在回味着王老先生同她讲的话。
两人重新站到前厅签到处后,又见一辆黑色商务SUV停在美术馆门前。
后座电动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下一个女人。
女人短发及肩,着一袭黑色商务套裙,气质干练优雅,通身镌刻久居高位的霸道果断气场。
迈至前厅的每一步,都像带着一股压迫感。
林逾静看向陈京澍,低声,“我没有邀请你姐姐。”
陈京澍点头,揽着她腰肢向前迎接,“是我邀请的。”
林逾静不免吃惊,毕竟全壹京都知道华仁两位孙辈早有隔阂。
今日并肩而站,姐弟两人面对媒体镜头,直接热络相拥。
然后陈京澍又拉过林逾静手,主动向她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大姐,陈今宜。”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咱们”“大姐”。
没有职务,也没有以堂姐弟相称,而是直系亲缘关系。
甚至是对着媒体早有判定的‘华仁未来儿媳’所说。
三人还不约而同皆着黑衣,落在镜头内,沉淀着同为一家的契合氛围。
林逾静吸一口气,挺直背脊向前,也同陈今宜热情抱了下,“久闻姐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