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孙雨涵摇头轻唉一声，而后抿唇笑着：“心疼迟总两秒，他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同居过，竟还没有直上全垒，无非是两种可能。
没兴趣。
太珍惜。
而对方又是迟宴，那第一种猜想就可以完全排除，他爱温苧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又怎会是因为没兴趣。
反之，面对同一屋檐下的温苧如此能忍，倒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温苧笑了笑，没接话。
也不完全没发生点什么，只是被不速之客打断了，挺惋惜的，但不好直说，这种事总归是做不到主动，能默认继续进行下去，已是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反应。
思想不算保守，但还是觉得在一起时间尚短，循序渐进才是长久下去的好选择。
可面对迟宴，她也总失控到反常。
最要命的是，非但不抵触这种感觉蔓延，反倒愈加沉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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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赖床的习惯，再加上心里有事，天刚蒙蒙亮，温苧便从被窝爬了出来。
睡惯了公寓的床，越来越觉得自己家的床如地板硬实，只一夜，便觉得腰酸背痛。
从床上起身那刻，有暖意倏然涌出，心底一紧，惊觉不止是因为床硬才腰疼，还有某个“亲戚”来看她了。
原本推算的日子是在西桐市，收拾行李时顺便带了姨妈巾，也是到了才发现钟点工有在每间浴室准备。
深知是迟宴吩咐的，即使她从未说过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也会事无巨细备好一切。
好巧不巧，在约会这天生理期，虽肚子不会疼到死去活来，吃颗药总归是保险的。
从卫生间出来，吃了止痛药，而后在衣帽间挑选今日穿搭。
约会时间定在下午，迟宴会来接她。
到底是被正式邀请，也要稍作正视。习惯头发散落，便做了简单卷发，化了极淡的妆容，搭配适合约会的小裙子，站在穿衣镜前，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若说平时随性惯了，看不出模样，此刻稍微打扮一下，倒还是有些姿色的。
反应过来，行为多少有些自恋，耳尖泛起一片红，关门下楼。
都怪迟宴，夸她的话总张口就来，导致现在变得越来越膨胀，连最基本的自我认知都偏到离谱。
下楼后，才发现孙雨涵一早便待在工作室忙活。
这画面，或许可以载入人类史上难得所见诡异现象之谜里。
带了早饭，是温苧喜欢的碳水炸弹。
招呼温苧吃饭时，注意到她常捂着肚子，便猜到是来事了。
“你这样还怎么约会？不如推迟吧。”
同样是女孩子，自是知道有多难受。
温苧喝了豆浆，热乎的东西下肚，倒是没那么难受了，摇摇头：“他挺忙的，难得有空。”
更何况，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对方改变行程，会引起一连串的麻烦事。
在西桐便见识到了，晚回来的那两天，迟宴几乎忙到不见人影。
孙雨涵也没多说，只道迟总又吃不到肉了，好不容易交个女朋友，每天却只能闻个肉香。
这话说的有点惊悚，温苧到底是没吃下去那盒白胖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总觉得里面的肉不正经。
话题转到孙雨涵身上，对于早早来到工作室这件事，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工作室现在势头正盛，哪能歇一天啊，你去约会，我留下来替你看门。”
从未见过她这么敬业，温苧托腔带调哦了声，一语道破那点心思：“是为了看陈舟吧。”
既是和迟宴约会，开车的司机大概率会是陈舟，多半是想来碰碰运气，又不愿直说。
孙雨涵呵呵两声，把剩下的早饭拿走，颇有那股恼羞成怒的味道。
正想主动认错哄她，手机震动两下，拿起便看到迟宴的消息浮于屏幕。
[抱歉，约会暂时无法赴约了。]
短暂惘然，却还是给他回了好。
说不在意是假，却理解他的工作性质，能抽空陪她比赛的那几天，大概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的状况。
怕他觉得内疚，还是加了句。
[本来我也有点事去不了了，正打算给你发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后边跟了小兔子大笑的表情包，一点也看不出她是被爽约的那个。
第一次，没得到他的及时回复。
看来是真的很忙了。
等孙雨涵再端着早饭回来，就看到温苧在盯着手机发呆，脸上是粉底都遮盖不住的沮丧两个字。
隐约猜到什么，却还是假装转移话题：“给你给你，一点早饭不至于这么难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抬头，冲她扯出笑意，却比哭还难看。
大抵是找到理由了，孙雨涵把东西扔在桌上，给陈舟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