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比较信任您。”
呵呵。镜川君上冷笑:“说的真好听,没有一心一念,你会信任孤。”
“不会。”
镜川君上噎了噎。
真话可真难听啊,他知道答案就行了,何必多问呢。
乐无极笑了笑:“没有一心一念,君上也没多信任臣,不然何必下药呢。”
镜川君上心虚。
他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正式复盘他和乐无极闹翻的细节。
忆起,在最初,在生辰宴前,乐无极因为不愿淌浑水是向他辞过官的,可他当时没有同意。逼乐无极留下,眼见乐无极三方周旋,走进死路。
“你恨镜川的人吧。”镜川君上呐呐问。镜川里,没有真心待乐无极的人。问完,他又怪自己再次失言,真的,何必多问呢。“如果孤对你好点……”
在每次乐无极被虐待时及时相助。没有如果。他与他的兄长龙子珏其实差不多的冷漠,没有将乐无极当成人。想到这里,只剩寂寥无言。
怪无趣味的。
乐无极感到奇怪,为何镜川君上突然说这种话,又露出伤感的神情:“好点如何?”
镜川君上也不知好点如何。
事情会有所不同吗。可能,就不会在谈到信任这个问题的时候莫名惆怅。怎么回事。要长良心了吗。
乐无极只当镜川君上在犹豫,道:“送三座城池如何?”
“三座城池?”镜川君上不唏嘘了,蠢蠢欲动,“哪三座城池,不会是犄角旮旯的城池吧?”
“君上。因地制宜,只有不好的管理者,没有不好的城。繁华如羲和。颓废不起。偏僻如琅夜,十里华灯。”
“你举的例子都是与孤兄长有关的。”镜川君上注意到,又言,“你这根本不是送给孤的。是送镜川的。”
“镜川的不就是君上的。”
“镜川以后不见得在孤手上。”
乐无极:“……”啊,这样。原来是这样,这关他屁事。
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乐无极眉宇间压下一丝不耐烦。没想到他一步都快踏出镜川了,还要管这分裂的浑水:“君上。可记得我向您提过,镜川的关键在您兄长身上。”
“是啊。”
“您想的为何是鸿门宴,而不是与他处好关系。”
镜川君上噎了噎。因为他们互不信任,冷漠霸道,各算各的。或许,镜川君上与龙子珏同服下一心一念,就兄友弟恭,一荣俱荣,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镜川君上恼羞成怒:“你是在讽刺孤吗?”沉吟,话锋一转,“还是你以为,孤现在应该与兄长修复关系?”
通常治理分裂有两条路子,要么吞并,要么连合。
乐无极不答。
言尽于此。
镜川君上只好自己思索。
骤然,乐无极:“君上什么时候见蓝羽?”
“你就笃定孤会见蓝羽?”
镜川君上问。
问完懊恼,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三次失言,问些废话了。
其实无论乐无极送不送城池,有一心一念牵制,他都得答应,还得是最该盼着乐无极赢的。
商定了见面的时日。
联军主谋乐无极忙了起来,他按顺序找人,最后一个在镜川,他需要用上的——镇国府乐老侯爷,乐千钧。
绿珠芳树阁。
乐无极刚从狐朋狗友那儿得知了乐千钧的下落,准备动身。
“送三座城?不妥。”
容鹊辞得知他同镜川君上谈的条件生气,长篇大论,在他身边啰嗦。
“哪里不妥?”
“臣知道殿下对南楚没感情,回归也是为了权利,可怎能将先祖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
乐无极自己在江山外流浪多年,压根不吃这套:“南楚已经从内里腐烂了。挑几块腐肉剃出去,才能长出新肉。”
“殿下的意思是?”
“不是有个城种樱桃讨好洛天衡的?”
容鹊辞明白乐无极打算送哪些成了,不赞同:“那是官员不作为,不该迁怒于城中百姓,百姓们会寒心的。”
“愿意留在南楚,就去别的城,有人就有城。无人城也守不了多久。”
乐无极道。
若是百姓们经历这些变动,依旧愿意留下,这很好。不愿意留,想去别的国家发展。他也不强行拦着。
南楚若能经营的好,以后自然会壮大,留住人,甚至其他国家的人。
两人争执了几句。
容鹊辞发现自己说不赢乐无极。只单薄地在一边杵着。
乐无极假装看不见,同狐朋狗友们通信,坐在书桌前,信都寄出去好几封了,容鹊辞还杵着。
皱着眉,脸色略微发白。又来了,莫名的酸楚感。
“容先生。”乐无极无意叫容鹊辞不开心,只好假装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容鹊辞,“我什么好处都不给别人,别人怎么会愿意借兵呢。还是说,容先生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