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桑开始不断收到粉丝的道歉。
一小撮接着一小撮，加起来就是一大批。
她们把自己的过错完整写出来，把自己辱骂性的言论写出来，对楚桑女士做最陈恳的道歉，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一个粉丝做这件事不奇怪，奇怪的是一群粉丝做这件事。
在网暴不会承受责任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上来踩楚桑一脚。
但如果有人，不计成本要让这些网暴楚桑的网民付出代价，那将没人敢继续骂楚桑了。
楚桑看着一封封手写，用手机拍下的道歉信，心里感激又觉得温暖。
她很清楚愿意花这个人力物力，不计成本让网友给她道歉的人是谁。
同时更觉得不好意思。
她是占了楚桑的名，才得到“楚桑”哥哥这样好的对待。
她打开微信，五味陈杂地给楚淮发消息。
楚淮的手机屏幕亮了，他看到是妹妹发来的消息，停下签字的手打开微信。
楚桑：谢谢。
楚淮很浅地笑了下，然后想发点什么，又不知道发什么好。
最后古板地回了句：“不谢。”
他又觉得这话太生硬，补充：“你是我妹妹。”
所以不能被欺负。
楚桑不知道回什么，她不是他妹妹。
她匆匆关掉电话，开始联系梁俊。
她想试试能不能把唐光出道爆造假的瓜给买回来。
唐光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不把唐光锤死死的，她不姓楚。
梁俊接到电话莫名其妙的：“你要买回去？”
楚桑：“嗯，你买这个瓜，是要爆料还是帮唐光压下去？”
梁俊觉得这问题很离谱，谁会帮唐光那没用的二世祖压这东西啊：“我把这瓜给别人了，不如你跟他交流？”
给他哥了，他哥最近身上弥漫着一种，很低很低的气压。
昨天不知道又受什么刺激，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把那个装着唐光出道作假证据的u盘给他，还出了双倍的价格买了。
这回这瓜彻底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但让他联系他哥，那是不可能的，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他就是找死行为，让楚桑自己联系好了。
小姑娘碰一鼻子灰，就知道这瓜要不回来喽。
楚桑没想过这瓜已经变成二手的了，但能有机会买回来，就是好事。
拿到一个电话号码，楚桑没什么犹豫，直接拨通。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一个带着磁性，又有点沙哑的声线传来：“哪位。”
楚桑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楚桑。”
说楚桑他应该能知道吧？
毕竟她现在因为频上热搜，已经黑到不成样子了？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声线变得略微清亮，更有少年气了些：“哦，有事吗？”
楚桑没在意这声音的一点点不起眼的转变，开始解释：“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卖给梁俊一个瓜，就是唐光出道投票造假那个。”
“我现在想把这个瓜买回去，联系过梁俊，他说，他把瓜卖给你了。”
“所以想问一下，有把瓜从你手里买回来的可能吗？”
楚桑说的话冷静又有条理，声音软软绵绵，这两个特质掺杂在一起，有种两个人影重合的感觉。
谢浔脑海里的两个人合二为一，这种荒唐的想法，他谁都没有说过。
他太久没说话了，楚桑开始疑惑。
“喂？”
“先生？”
谢浔慢慢找回一个，跟自己本音略有差距的，更年轻一点的声线：“我在。”
楚桑重复：“是有在你这里，把瓜重新买回去的可能吗？”
谢浔没有犹豫：“嗯。”
楚桑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开价吧。”
谢浔说：“不用钱。”
楚桑本能地提高心理防线，她始终都不觉得天下有什么白吃的午餐：“为什么？”
谢浔眼里有瞬间的懊恼：“你要这个瓜，是要爆出来吗？”
楚桑承认：“对。”
谢浔找到了合适的理由：“那就，不用钱。”
楚桑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你很讨厌唐光？”
讨厌到为了把他拉下去，已经不在意需要花多少钱了？
用她身上的流量给唐光的瓜推波助澜？所以不要钱？
“对。”
为了不让楚桑怀疑，谢浔很直白。
“那约个地方见面吧。”
“给我个联系方式，还有银行卡号。”
虽然他说了不用钱，但为了避免欠什么人情，楚桑还是准备把钱给他。
谢浔把联系方式给了楚桑。
在加上楚桑联系方式后，谢浔有些怔然看着微信。
他这就加到了楚桑的微信？
对话框里，楚桑公事公办：我是楚桑，您怎么称呼？
谢浔犹豫了会儿，还是说出了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