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你三弟病着了,不想见你,你又如何?”被叫大哥的是蒋玉的哥哥,但已经多年未多联系。
他跟二弟是因为听说蒋玉身子不好,才拖妻带口来照看蒋玉的。
可照看说得好听,明眼人谁都明白,这是盼着蒋玉病故,分得些许财产。且只要稍许财产,就足以让这些眼睛里毫无半分探视担忧,满是贪婪的男男女女飞黄腾达。
“还有,你这般拦着我,不会是一会儿送走我,自己想要趁虚而入,让老三把家产给你吧?”二哥一提到利益瞬间变脸,疑神疑鬼。
“二弟,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找这八个保镖把咱们拦在外面的是三弟,我把你赶走,我也进不去啊!”大哥更是气恼。
没想着二哥刚想开口辩驳,就扫到了一旁视线极为冷漠的陆应淮,他散散的将视线落在了携家带口拖着妻子和老婆的两兄弟,明明神色毫无波澜,却莫名让一行人背脊发凉些许,不由生颤。
“唉,小子,这里面是我们弟弟,你别走错路。”二哥看着陆应淮眼生,跟着皱眉,想要打发走这个让人看着畏惧的人。
没想着陆应淮却没听他的话,只是极度淡漠的朝着保镖走过去。
“嗤。”背后传来了二哥的一阵嗤笑,“我们这至亲都进不去,你一个小毛孩子怎么进去?都说了,你认错亲了,我们弟弟没有孩子,仅有我们这两个哥哥。”
却没想等到陆应淮走向那八位令人生畏的保镖时,几位男人竟齐刷刷鞠躬,喊了一句“陆少爷”,把一干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人吓了个不行。
“不是,这什么情况?什,什么陆少爷?”二哥吓愣了,手指颤抖指着陆应淮的方向,看向了自己刚刚还不信任的大哥。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大哥脑袋几乎一片空白,完全没想着蒋玉身边能有什么相熟还姓陆的啊。
“秦晋。”陆应淮散散转头看向了身后一直紧随的秦晋,“森山什么时候容得下这些闹事闲人了?”
“是,少爷,我这就去做。”秦晋漠视一行人,转头示意陆应淮身后的保镖驱赶一干人。
二哥和大哥却为首不依不饶,“不是?你是什么东西,你驱赶我?你父母没教你尊老?”
父母。
陆应淮鲜少蹙眉。
转瞬即逝。
而后倦于解释,在保镖毕恭毕敬的面前,迈入了病房。
这般举动让闹了几日都没能见到蒋玉本人的一行人急了。
“不是,这人,这人和我弟弟什么关系?不见我们,见他?”
“你们好好看清楚,这般不知身份的人,怎么能随便见我们弟弟!让我也进去,别动什么手脚。”
“先生,”秦晋露出温和的笑容,“慎言。”
“慎言?什么慎言?我看你也像是知理的,你跟那个小毛孩子玩什么?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我们报警了。”
“不巧,这所医院的法人之一便是我们少爷。”秦晋扫了一眼两人,“根据森山的规定,非陪护人员与病人接纳的探病,我院均有权为保证病患的身体进行驱赶。”
“尤其是您带的人这么多,也会影响到我们其他病患。”秦晋眉眼轻眯,交代后,毫无半点再行解释的意思,摆摆手,让保镖捂住了两人迟迟不肯停下呐喊的嘴巴,带出了门。
不同于门外的吵嚷,门内极为安静。陆应淮散散得将视线落在面色憔悴的男人面上,男人小有五六十,虽然病痛没有让他面向改变,却很难让陆应淮在找到平日那般的威严感,仅剩下些许依旧面不改色的柔和看向陆应淮。
“应淮来了。”男人虚弱开口。
陆应淮缓缓走向男人,微微俯视,瞳眸平静似水,让人抓取不到半分波澜,故窥探不出半分情绪。
“蒋先生。”陆应淮的称呼极具礼节,像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般,隔阂至极。
引得蒋玉些许垂眸,像是有些失落一般,顿了片刻,才能开口:“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有礼。”
“应淮自幼父母亡故,礼节均是先生教的,若说有礼,也是托了先生的教导。”陆应淮始终站着,没有坐下的举动让蒋玉极为不安。
像是下一秒就能没有丝毫犹豫地干脆离去一般,像一阵柔和,让人沉浸,却又不知何时消失的风,引人不由想要抓住,却如何都无法抓住。
“抱歉。”听到亡故两字,蒋玉面色一沉,“当年你父母的事情,瞒着你……”
陆应淮神色淡淡,只是极为平静的看向蒋玉,“先生身体可还好?”
“其实,我更想听你叫我叔叔。”蒋玉神色夹带着些许愧疚,“你以前总叫我蒋玉叔叔。”
“您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