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夺了德妃的协理六宫之权不就好了?”
曹玥扭过身子,看向康熙的目光很是认真的解释:“妾这么说,可不是为了不受罚,妾只是觉得,像德妃这样对自己孩子都做不到一视同仁,又如何会不偏不倚的打理六宫,对六宫嫔妃不偏不倚呢?”
要说一视同仁这四个字,就连康熙自己都做不到,但自知之明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康熙从不觉得自己偏心,也不觉得曹玥这话也像是在说他。
康熙哭笑不得,虚点了点曹玥:“你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贵妃和四妃协理六宫的旨意朕才下了不久,怎好出尔反尔?”
说着,康熙侧过身子,一条腿搭在床榻上,神情惬意:“况且,玥儿是真的为了旁人着想?”
要是没有前半句话,他恐怕就真的要信了她冠冕堂皇的话了。
曹玥心虚的低了低头,起身走到康熙身边,扯着康熙的衣袖晃了晃:“当然是真的,难道您不信妾吗?”
“信,朕怎会不信玥儿?”
康熙猛地伸手把曹玥拉到自己怀里,食指勾着曹玥的下巴,就着暖黄的烛光欣赏着朦胧的美人,心头欲*念升起:“玥儿难得开口求朕一件事,朕怎舍得让玥儿失望?不过...朕可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玥儿可想好了拿什么来换?”
男人眼底似是燃烧着熊熊烈火,这样炽烈的眼神,烧的曹玥浑身发烫。
此等暗示,曹玥又不是那不晓事的,怎会不懂。
曹玥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柔弱无骨的双手攀上了康熙的脖颈,将头探到男人脖子一侧,呵气如兰:“妾随皇上处置,可好?”
话落,康熙仰头吻了上去,抬手打落帐子,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这一夜,康熙兴致浓厚,又因为提前吩咐了梁九功提点敬事房那起子不开眼的狗奴才,康熙更是无所顾忌,折腾了曹玥大半夜,直到曹玥嗓音沙哑着倏然,才放了人迷迷糊糊睡过去。
好在康熙说话算话,在曹玥醒后,就听闻德妃被夺了协理六宫的资格。
曹玥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连喝了两杯温水润过嗓子后,才觉得嗓子好了许多:“永和宫里是个什么动静?”
安凝笑的像是偷了腥的老鼠:“不过有宫女失手打碎了一套瓷器罢了,德妃还饶有其事的罚了那宫女十个板子。可说是宫女失手,但谁不知道这瓷器到底是怎么碎的?唉,这好不容易趁着皇贵妃生病才摸了摸宫权,还没暖热就丢了,这样没脸的事儿,德妃只砸了一套瓷器,还算是收敛了。”
听着安凝幸灾乐祸,曹玥心气儿也顺畅了,此番她叫德妃丢了宫权,以往的事儿就一笔勾销,若是德妃再不识趣的往她跟前蹦跶,她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到底,皇上还是看重娘娘的,不然也不会顺势同意了您的提议。”
曹玥一手摸着被皇上啃破了皮,有些刺痛的脖子,不以为意:“什么看重本宫,不过是皇上也对德妃不满,想给她个教训罢了。”
九格格也是皇上的女儿,皇上可以对九格格不闻不问,但德妃忽视九格格,皇上心里怎会舒服?这便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奈何这个州官权势滔天,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本就拥有任意妄为,随心所欲的资本,身为他的奴才,谁又敢置喙半句呢?
“行了,叫人进来伺候洗漱罢。还有,叫安顺按照规矩备好了礼给通贵人送去,恭贺她平安产女。”
永寿宫东偏殿里摆满了各宫嫔妃送来的赏赐和贺礼,两个宫女忙忙碌碌的登记造册,一一规整入库,而被人从产房移到了寝殿的通贵人面容惨白,苦涩不已。
春柳见通贵人落泪,忙拿帕子替通贵人擦去眼泪:“小主,在月子里可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通贵人非但不惧,反而更伤心了:“眼睛好不好的,还有什么要紧的。可惜本小主生了个孱弱的小格格,在孕中的苦心筹谋,都付诸东流了,嫔位无望不说,还得罪了昭嫔,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年前她听了郭贵人的话,对嫔位难免心动,可昭嫔深得皇上宠爱,就连皇贵妃也因为昭嫔的缘故至今还病着。
便是她下定决心要陷害昭嫔,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只看皇上对昭嫔的偏心,就知可能性不大,所以她才特意选上了没什么脑子又张狂易怒的僖嫔。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到底是没那个命,生了个没用的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