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荣妃,宜妃和平妃先后而来,一通见礼后,康熙骨指敲了敲面前的御案,重新看向惠妃:“人都到齐了,惠妃,你把你同朕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惠妃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她同皇上说了那件事,过后皇上同她们清算,只要她们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告的状,自己就能装傻否认,她们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会让她当着她们的面儿,再把话重新说一遍。
她要是说了,在场所有人势必会被她得罪死了,可要是不说,单凭眼下白汋这件事,她在皇上这儿就过不去,更别提以后了。
权衡再三,惠妃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句道:“是,臣妾要状告温贵妃等人,在毓庆宫中安插人手,监视储君,其心不明。”
随着惠妃声音落地,荣妃眉毛就竖了起来,声音尖锐:“惠妃,你在浑说什么?”
最难说最犹豫的话都说出了口,惠妃也就没了顾忌:“本宫是不是浑说,荣妃你心里应该清楚才是。若是本宫冤枉了你,你不扑上来撕扯本宫就是好的了,怎会心虚的质问本宫?”
“你……”
荣妃的心思被惠妃戳中,气的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无他,只因自己确实心虚。
宜妃眸中寒光闪过,红唇微扬,气场就如她这个人一般张扬:“惠妃姐姐,你说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论是谁,都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所以既然你这样信誓旦旦,那就请惠妃姐姐拿出证据来,否则你空口白牙,凭空捏造的冤枉本宫,本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贵妃神情未变,连话也没说,显然是认同宜妃的话的。
曹玥同样淡定,甚至还有闲心去观察自己手中团扇上刺绣的纹理和针法。
惠妃敢说出来,那就是有一定的证据的。
因此,惠妃想也不想的念出几个人名来:“这几人分别是温贵妃,宜妃,荣妃和平妃安插在毓庆宫的人手,平日里没少给你们传递毓庆宫的消息。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命梁九功将他们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一番,自然就会招供。”
曹玥听完,诧异的挑眉:“怎么不曾听惠妃提及本宫在毓庆宫安插的人手呢?”
只凭她站在这里,她就知道,在她们没来之前,惠妃也没少说她的“好话”。
可她人都来了,惠妃却不曾提及,总不会是怕得罪了她吧?
当然不是,不是惠妃不想说,而是惠妃压根儿就不知道曹玥有没有在毓庆宫安插人手,但她想着,宫里高位嫔妃都做了的事,没道理曹玥会不沾手。
所以惠妃连多想都没有,直接就把曹玥也给拉下水了。
惠妃理直气壮道:“昭贵妃手握凤印,执掌六宫大权,想在毓庆宫里安插人手,自然方便隐秘,臣妾未能探查的到。”
曹玥气笑了:“那也就是说,惠妃你无凭无据,仅凭着自己的臆想,就来指控本宫?”
惠妃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吧?
惠妃没顾及那么多,她只一心想着,将皇上最宠爱的人给拖下水,同样的罪名,若是皇上想护着昭贵妃,那就必须得一视同仁,否则不能服众。
仗着这样的心思,惠妃硬是缠上了曹玥:“怎就是臣妾臆想了?昭贵妃只手遮天,臣妾不及有什么好稀奇的。昭贵妃敢拍着自己的良心,用你后半辈子的荣宠发誓,你真就不曾命人给你传递过毓庆宫的消息?”
惠妃一边说着,还一边偷换了概念。
让人给她传递毓庆宫的消息,与在毓庆宫安插人手,那是两回事,偏偏在惠妃的口中,硬是把这两回事混为一谈。
惠妃如此咄咄逼人,令康熙很是不悦:“惠妃,注意你的态度,昭贵妃到底位高于你。”
惠妃并未因康熙袒护曹玥而心有不虞,反而心里一喜,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臣妾知错,只是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也经得起您命人查探。白汋是与臣妾有牵连,那是因为她入宫前曾受过纳喇氏的恩惠,除此以外,臣妾再也不曾和她有过什么交集,李佳侧福晋见红一事,也着实与臣妾无关,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清白。”
惠妃一通陈情后,深深地伏地磕了个头。
听到这儿,曹玥算是彻底明白了,惠妃为了把自己洗白,竟然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为此不惜得罪了后宫所有高位,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