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看到曹玥也很是诧异,两人相互见了平礼:“妹妹怎么也在?”
曹玥微微一笑:“姐姐是如何来的,妹妹自然也是。”
温贵妃眸光轻闪,正要说些什么,花厅外传来了奴才们给太后请安的声音。
温贵妃要说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同曹玥一起蹲身给太后见礼:“臣妾请太后娘娘安。”
太后越过两人在花厅的主位上坐下,淡淡叫起:“都起来吧,坐。”
曹玥和温贵妃依言坐下,太后看向曹玥,温和道:“让昭贵妃久等了。”
太后太过客气,客气的叫人心下难安。
曹玥忙欠了欠身:“太后您言重了,臣妾并未等多久。”
太后似是松了口气:“没有便好,哀家习惯了每日这个时候诵经,传你过来本也不急,你却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竟来的这般早。”
曹玥配合道:“您有吩咐,臣妾自然不敢怠慢。”
“你有心了,十三阿哥还好吧?听说前段日子十三阿哥调皮,逃了课,被皇上罚了戒尺,受的伤都好全了吗?”
“劳太后记挂,都好了,说来也是小十三不听话,莫说皇上罚了他,就连臣妾都没忍住罚了小十三禁足半月……”
“十三阿哥还小,还是孩子,调皮是在所难免的,你和皇上都太过于严厉了,待十三阿哥日后长成,娶了福晋,约莫着就不会如此了。”
“您说的是。”
太后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进入正题,曹玥也不急,反正有事儿的人又不是她。
温贵妃坐在一旁,听着太后和曹玥你来我往,也不吭声,只脸上挂着笑,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过了小一刻钟,太后关心完了曹玥,又开始关心温贵妃,说到了最后,也是把话题引到了十阿哥身上:“时间过得快及了,当初有十阿哥的时候,昭贵妃还没有进宫吧?转眼快十年过去了,十阿哥长得如此壮实,就连胤祺都要娶福晋了,哀家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话音未落,太后捏着帕子就开始擦拭眼角。
曹玥便与温贵妃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了然。
温贵妃笑吟吟的劝慰:“太后,五阿哥成亲是喜事,待五阿哥把福晋娶进了门,就又多了一个孙媳妇来孝顺您,您应该高兴才是。”
太后也不管温贵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只顺着杆子往上爬,凭着自己的心意说话:“哀家原本是该高兴的,可是那也得是身份能配得上胤祺的,而不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看不上的员外郎的嫡女,她的身份,给胤祺做格格该差不多,哪里能做嫡福晋呢?”
“能不能的,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皇上既然下了旨意,那就是他塔喇氏能担当得起五福晋的职责,太后您可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要是皇上听到了会不高兴的,还以为您对他给五阿哥选的嫡福晋有什么不满呢。”
说是对五阿哥的嫡福晋不满,但太后听得出来,曹玥是在提醒她,别做的过了头,让皇上心里不美就不好了。
太后呼吸一滞,只觉得自个儿胸口闷闷的,火气也出来了:“昭贵妃,哀家的看法是哀家的看法,与皇上无关。不过哀家确实觉得,一个员外郎的嫡女做阿哥的嫡福晋上不得台面,再怎么不济,阿哥的嫡福晋也得是一二品满洲大臣的嫡女。皇上政务繁忙,一时忙糊涂了,出了错也是有的,你身为贵妃,掌管六宫,竟也不知在皇上身边提醒着些,实在是失职。”
曹玥也不欲跟太后反驳,只起身屈了屈膝道:“太后说的是,臣妾自省。”
太后眉心紧拧,眼角细纹挥之不去:“只自省不行,还要将功补过。”
语罢,太后也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看向曹玥和温贵妃:“不论如何,五阿哥的嫡福晋人选总归是不合适的,既然是你们二人失职,那就由你们二人去劝说皇上。”
曹玥还未如何,温贵妃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太后,请恕臣妾无能,您交代的事情,臣妾无能为力。”
被温贵妃直接驳了面子,太后面色铁青:“放肆!温贵妃,你的规矩去哪儿了?这就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吗?”
太后发怒,温贵妃也不怵:“太后息怒,臣妾自觉对您放肆不敬,所以臣妾自请禁足,臣妾这就告退。”
温贵妃说罢,转身就欲离开。
她态度如此强硬,看的曹玥是一愣一愣的,她印象中,温贵妃不是如此冲动的人,哪怕太后只是皇上供着的一个吉祥物,温贵妃也不会对太后不敬,今儿会如此,着实让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