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喜,也不必自己出手,因为总有人会比她更不喜,比她更沉不住气。
见瓜尔佳氏反应不大,三福晋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顿时泄了气:“瓜尔佳姐姐说的是,我还要出宫,待下次再进宫时,瓜尔佳姐姐可要好好儿招待我啊。”
瓜尔佳氏只微微一笑,并未应承,跟在三福晋身后,送了三福晋一段距离后,自己也回了秀女院子。
景仁宫,十三阿哥面对着朱红色的柱子站的笔直,只要一抬眼,眼前就是一片朱红,看不到第二种颜色,十三阿哥欲哭无泪:“额娘,儿子不是有意要逃学的。”
曹玥手里拿着一根戒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桌面上,冷笑连连:“不是有意的?那就是刻意的了?”
“当然也不是。”十三阿哥生怕自个儿被冤枉了,连忙拔高了声调,头也半扭了回去:“儿子只是觉得去上书房有些无聊,所以想做一些有趣的事儿。”
“你所谓的有趣的事,就是去荷花池的假山里睡觉?”
曹玥都要气笑了,抬手用戒尺在十三阿哥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没用多大的力气,十三阿哥却当即夸张的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脸颊两侧通红,被羞的:“好疼。额娘,您真打啊?打也就罢了,您还打儿子的屁股,儿子都多大了,也是要面子的。”
“面子都是自己挣的,你在额娘这儿可没有面子。”曹玥哼了一声,随手把戒尺扔了,戒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十三阿哥才松了口气,又悄悄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试探的伸出脚把戒尺给踢的远了些,生怕曹玥什么时候再弯腰给捡起来。
十三阿哥的小动作没瞒过曹玥,曹玥也当没看见,招呼十三阿哥坐过来后,正色道:“逃课这事儿,额娘不计较了,你皇阿玛那里,你自己去应付,若是应付不来,再挨了打,本宫可不会替你求情。”
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总是要承担后果的,这也是曹玥打小就教给十三阿哥的道理。
十三阿哥点了点头,还有些胖呼呼的手握成拳头伸到曹玥面前,神神秘秘道:“额娘您猜猜这是什么?”
曹玥淡淡扫了一眼他的手:“总不能是块儿石头吧?”
只见十三阿哥嘴巴一撇:“不是光滑的石头可不会害人摔到荷花池里去。”
话落,十三阿哥展开手,手心里赫然是一枚莹白如玉的珍珠,足有小拇指肚那样大小。
曹玥捏起珍珠仔细打量:“哪儿来的?”
这样好成色的珍珠,一般都是出自内务府。
十三阿哥悠闲的翘起小腿:“荷花池里捡的。”
简单的几个字,却叫曹玥瞬间变了脸色:“你下水了?”
十三阿哥不妨曹玥脸色如此难看,慌忙解释道:“额娘别担心,不是儿子下水捡的,是儿子让小太监们去水下寻的。”
曹玥这才松了口气儿,水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宫里的荷花池里不知埋葬了多少亡魂,其中就有当年的六阿哥胤祚。
为了转移曹玥的注意力,十三阿哥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看到的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早上上完早课后,儿子就借口肚子不舒服从上书房里偷溜了出来,想着躲到假山里图个清净,也没人能找到儿子。后来儿子在假山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御花园里就多了许多秀女,儿子不好出去,只能继续躲在里面。”
所以他躲在假山里,正好看到了钮钴禄秀女和田氏秀女落水的经过。
“三嫂站在那个会哭的秀女身后,手腕上的珠子不知怎么就掉落一颗,那个会哭的秀女就踩到了,顺带着把钮钴禄秀女给推下了水。”
他一直等到温贵妃出现,将所有人都带去了绛雪轩后,自己才路面,指挥着会水的小太监们悄悄的下水去寻摸。
好在这枚珍珠落在了一处菏叶的根茎旁,并不难寻。
曹玥听着十三阿哥口口声声称呼田氏为会哭的秀女,忍俊不禁道:“难道你不觉得田氏哭的很美么?”
连三阿哥只见了田氏一眼就求了荣妃要她,可见田氏样貌本身就不俗。
然而一个样貌不俗的秀女,在自已儿子看来,却只是会哭?
十三阿哥一脸嫌弃:“哪里美了?哭哭啼啼的,吵的人耳朵疼,也就我那三哥喜欢了。”
到了这个时候,十三阿哥还不忘记小心眼儿的踩了三阿哥一脚,只因为田氏的事儿让他额娘费心了。
曹玥嘴角微抽,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纠正十三阿哥对于女人的认知,便转移了话题:“这枚珠子就先放在额娘这里,至于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去偏殿里待着反省,等你皇阿玛处理完朝政过来,看见你积极认错,说不准还会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