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了几句,两人各自乘坐肩撵,一路晃晃悠悠的往御花园去。
曹玥耽搁了许多时候,等她和荣妃到御花园时,落水的两人早就被救了上来,又送去了绛雪轩换了衣裳,围观的人也聚在绛雪轩。
绛雪轩里人多了,嘈杂声也就大,曹玥和荣妃并未被人注意到,还是安顺扬声通报后,众人才惊觉,纷纷行礼请安:“奴婢给昭贵妃娘娘请安,给荣妃娘娘请安,两位娘娘万福金安。”
温贵妃从绛雪轩正屋的主位上起身迎了过来,亲热的握住曹玥的手臂,眉眼间一片忧愁:“妹妹可算是来了,妹妹若是再不来,本宫可就要亲自去请了。”
曹玥也不挣脱,顺着温贵妃的力道,被她拉到主位上,两人一起坐下:“本宫顺道邀请了荣妃姐姐一起,所以耽搁了片刻,还请温姐姐见谅。”
温贵妃方才甫一听到荣妃的名号时,眼皮子就是一跳,这会儿做好了心理准备,面上没有任何异样:“无妨,妹妹来了就好,荣妃妹妹坐吧。”
荣妃在奴才搬来的圈椅上坐好,曹玥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圈后,淡淡的叫了起:“都起来吧。三福晋怎么也在这里?”
只见正准备往荣妃身后站去的三福晋不慌不忙的屈了屈膝,笑盈盈道:“回昭额娘的话,妾身想着难得入宫一次,便来逛逛园子,只是没想到逛个园子,也能看到两位秀女落水,事情尚未处理完,妾身倒是不好离开,只得等到了现在。”
原本这事儿算得上是后宫之事,她一个小辈,是不好留在这里的,可谁让她还未看到田氏最终的结果,让她就这么离开,她自然不愿。
荣妃知晓这个道理,借机训斥了三福晋两句,三福晋也作势领受,旁人就不好在说什么了。
温贵妃睨了三福晋一眼,什么也没说,只吩咐紫烟把小钮祜禄氏和田氏落水的经过讲述一遍。
紫烟站出来,语句清晰道:“半个时辰前,钮钴禄秀女与田氏秀女于荷花池相继落水,周围还有瓜尔佳氏秀女,西林觉罗氏秀女,齐佳氏秀女,郭络罗氏秀女,以及……三福晋也在场。”
说到三福晋时,紫烟的语气明显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据钮祜禄氏秀女道,她本是在荷花池旁,却不知为何,田氏秀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自己被田氏秀女推了一把,再然后,钮钴禄秀女就落了水。”
“田氏秀女却说,她并非有意,而是自己也被人推了,才会害的钮钴禄秀女和自己相继落水。可是奴婢问过在场的各位秀女,她们都说田氏秀女落水时,身后并无人在。”
因为钮钴禄秀女的姓氏,紫烟连说话都是偏向钮钴禄秀女说的,她话中的意思,不就是田氏秀女在说谎?
可是田氏秀女是温贵妃的人,紫烟如此说,岂不是把田氏秀女推到了众人面前,温贵妃还打算用田氏秀女吗?
曹玥拧眉:“两位秀女落水的地方,都命人检查过了吗?”
紫烟点头:“回昭贵妃娘娘的话,我家娘娘到时就命人检查过了,却未检查出任何痕迹。”
三福晋低着头,摸着袖子里藏着的余下的珍珠手串,隐藏起眼底的那抹笑意,能检查出来就怪了,她丢下去的那颗珍珠,早就随着她们二人落水时,一起掉落进荷花池里了。
荷花池那般大,寻两个人易如反掌,可若说寻一枚珍珠,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有证据,田氏秀女又把钮钴禄秀女推入了水中,哪怕当时被救上来的及时,到底也是被那些低贱的太监们看过湿透了的身子,毁了名声。
她倒要看看,在自己同族的堂侄女和自己的棋子面前,温贵妃更愿意保哪一个。
田氏秀女闻言,本就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更是多了几分可怜,跪趴在地上,身子看着极为羸弱:“不,不是这样的,贵妃娘娘,真的是有人想害奴婢,把奴婢推下水的,奴婢一时不察,才连累了钮钴禄秀女,还请贵妃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她当时脚下打滑的时候,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可那东西既然没有留下痕迹,她若是说了出来,对她也没有任何帮助,倒不如一口咬定有人推她,说不准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温贵妃看她哭的可怜,声音不觉软了些:“你口口声声有人推你,可旁人却说什么都没看到,你也没有证据,要本宫和昭贵妃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