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大喜,兴奋的谢恩:“谢皇上信任。”
梁九功回来的时候,魏珠正一脸喜色的捧着圣旨从殿里出来,和梁九功撞了个正着。
梁九功有心想打探一下是什么消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拍了拍魏珠的肩膀,交代魏珠仔细办差。
魏珠一去办差就是月余,不止梁九功心里泛嘀咕,就连曹玥也在康熙面前提起了两句:“怎么最近不见魏珠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梁公公,给梁公公放个假,瞧梁公公累的脸色都不大好了。”
她手指灵活穿针引线,还不忘抽空看了眼梁九功的脸色。
康熙盘腿坐在曹玥对面的炕上,拨弄着手里的碧玺珠子,抬眸扫了梁九功一眼,笑道:“听听,你昭主子可是心疼你呢。”
梁九功也笑了,讨巧道:“皇上说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何德何能能被昭主子关心?昭主子是关心皇上,怕奴才累着伺候不好您。”
身为康熙的贴心奴才,梁九功太知道怎么说才能讨康熙欢心了。
康熙闻言,笑声果然爽朗了许多,眉眼柔和的看向曹玥:“可是如此?”
曹玥睨了康熙一眼:“您说是就是吧。”
说完重新低着头用软绸缝制婴儿穿的小肚兜。
她本是想打探魏珠去做了什么,谁知皇上竟顾左右而言他,把魏珠的话题岔开了。
曹玥眸光扫过愈发大起来的肚子,有些焦急,她的打算也只有魏珠才能帮衬她一二,魏珠不在,换成梁九功这样的老油条,她便不敢透露半分。
若是魏珠再不露面,时机就要过了。
康熙见她低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便更是愉悦:“玥儿在做什么?”
曹玥在缎面上绣了只老虎的轮廓:“左右闲来无事,妾想给孩子做件小衣裳。”
说这话时,曹玥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柔和光辉,与康熙第一次见曹玥时她身上那股子疏离的气质截然相反。
康熙只要一想到曹玥的这种改变皆是因为他,心里就生出一股子得意:“这些事自有绣娘去做,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凭白累着自己。”
“妾亲自动手做的,是妾的心意,和那些绣娘做的又不同,并不冲突。”
曹玥又戳了两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皇上此前不是说要给妾寻一个养生嬷嬷么?怎么都快一个月了,妾的孕吐都好了不少,您这养生嬷嬷还未寻到?您的办事效率何事这么低了,还是您只是随口一说,糊弄妾的?”
说起这个,康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顺带卖了个关子:“你的事情,朕怎么会忘?更不会糊弄你。玥儿放心,关于养生嬷嬷,朕已经有了人选,想必再过几日,玥儿就能见到了。”
从京城到江宁,一来一回速度若是快,至少要二十几日,再加上孙嬷嬷接到圣旨,还要再收拾行李耽搁几日,总的算下来,怎么也得要一个月的时间才成。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到了。
而此刻正在被康熙惦念着的魏珠一行人,正在船上遥遥的看着远方隐隐绰绰的码头影子。
魏珠指着前方那抹影子道:“老夫人,再有一个多时辰,咱们就能到京城码头了。”
孙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年纪大了,没有魏珠那么好的视力,也看不清那隐约的影子,但孙老夫人还是很激动,一直连声道好:“魏公公,到了京城,老身能先进宫给皇上和娘娘请安吗?”
给皇上请安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实在想念的紧。
魏珠能理解孙老夫人着急的心,但他还是劝道:“老夫人,到了京城后,咱们先去驿站梳洗休整一夜,您这一路风尘仆仆,接到了圣旨,仅留了一日收拾行李的时间就随奴才上京了,定然是没有休息好,若是昭妃娘娘知道了,未免担忧心疼,昭妃娘娘又怀着身孕,身子也重,能让娘娘少担忧一些总是好的,您说呢?”
站在孙老夫人身后的儿媳妇曹李氏也附和道:“是啊母亲,魏公公说的在理,您因为赶路,脸色都不大好了,倒不如先休息好了再见娘娘,日后您留在宫里与娘娘朝夕相处,还怕差这一会儿的功夫吗?”
圣旨上可是说了,允许孙老夫人留在宫中陪伴昭妃娘娘,直至昭妃娘娘诞下皇嗣满月。
算下来,孙老夫人能足足在宫里小半年呢。
曹李氏对孙老夫人能住在宫里这事儿很是羡慕,都说皇宫是天下最富贵奢华的地方,她还从未见过皇宫长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