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玥的那张脸并非妩媚,不适合浓妆艳抹,只适合淡雅装扮,在淡雅一途上,无人能出其右。
成嫔如此说,也是在恶心谨妃。
谨妃脸色一阵青白,刚要做好表情辩白一番,皇贵妃抢先道:“宜妃瞧得不错,里面不仅有御赐之物,更有太皇太后赏赐的。皇上,其实若谨妃与宫外私通物件中没有御赐之物,臣妾也不愿拿此等小事来叨扰您,只是这私底下贩卖御赐之物乃是重罪,臣妾实在是没有法子自己做主,故而还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处置。”
等殿里安静下来,康熙不紧不慢的斜了谨妃一眼:“可有冤枉你?”
人证物证聚在,皇贵妃既然敢请来皇上和后宫嫔妃,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容不得她抵赖,况且她总不能说眼前这些准备被送出宫的首饰是这小太监偷的,不是受命于她的。
这借口都不能说服她自己,别人就更不会信了。
所以谨妃只能认下。
这个答案并不出人意料,荣妃挑了挑眉,瞥了眼谨妃故作可怜的模样,啧了一声:“本宫就不明白了,宫里又不缺吃少喝的,谨妃为何要铤而走险,贩卖宫中御赐之物?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荣妃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都觉得荣妃此言有理。
眼见着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谨妃心里一慌,忙起身跪下,道:“皇上,臣妾所为,确实有苦衷,还望皇上能听臣妾一言。”
康熙沉着黑眸:“看在你伺候朕多年的份儿上,朕给你机会自辩。”
谨妃闻言,松了口气:“皇上想来知晓,两三个月前,臣妾曾献给太皇太后一种丹药,此丹药用药珍贵,可治太皇太后之病。只是此药价格不菲,以臣妾和乌雅家的能力,根本撑不了多久,所以臣妾才斗胆,为了太皇太后的身体,擅自将自己的首饰物件送出宫,想着换来银钱,以便为太皇太后买药。”
谨妃说完,眼眶一红,眼泪就从眼眶中滑落:“臣妾知道臣妾行事欠缺考虑,也不该违反宫规让皇上为难,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还请皇上莫要因为此事生气伤身。”
皇贵妃一看到谨妃这副可怜兮兮的矫情样子,心里头的火气就压不住,没等康熙有反应,皇贵妃便颔首示意夏禾,夏禾从袖口处掏出了一枚用油纸包着的药丸。
皇贵妃解释道:“皇上,荣妃的问题臣妾自然也想过,也怕谨妃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在抓到这小太监时,臣妾非但让人拷问过他,更是命人出宫仔细查了查,顺着一些仅有的线索,顺藤摸瓜的也寻到了一种丹药。”
夏禾适时的将药捧梁九功跟前,再由梁九功递到到康熙眼皮子底下。
皇贵妃看也不看谨妃,继续道:“说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臣妾得来的这丹药,作用也格外神奇,无论什么病症,只要服用了它,就会觉得通体舒畅,只是……”
“只是什么?”
众人也好奇的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不着痕迹的微勾唇角,很快又被愤然取代:“只是这药,却并非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一种出自宫外烟花柳巷里的福寿*膏,臣妾问过太医,此药的确可以麻痹神经,但却不能治病,非但如此,长久的用下去,还会极为依赖。若是一旦停了药,便会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众嫔妃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这岂不是谋害太皇太后?”
“可不是么,谨妃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或许谨妃也不知这丹药的作用,她也是受人蒙蔽的。”
这个说法不被人认可,有人轻嗤:“药这种东西,一个用不好便是毒药,谨妃会如此粗心大意,不让太医检查过就给太皇太后服用?”
“你的意思是,皇贵妃拿出来的药和谨妃献给太皇太后的药,不是同一种?”
“我可什么都没说。”
听着直往耳朵里钻的话,荣妃轻轻碰了碰曹玥的手,低声道:“妹妹怎么看?”
曹玥微微一笑:“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
荣妃跟着笑了:“也是,瞧着皇贵妃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怕是真的拿捏住谨妃的死穴了。”
若是今日皇贵妃能把谨妃给拉下马,改日她定要好好儿在延禧宫里摆上一桌庆祝庆祝。
就在满殿哗然,议论纷纷的时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不知何时早已经暗了下来。
慈宁宫,今日本该是丹药送入宫的日子,太皇太后翘首以盼,却久久不见谨妃送药过来,一时心烦意乱,只觉得心里痒的慌,她抬手挥落手边的瓷器:“去催一催谨妃,看看她怎么还没把药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