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玥坐在床沿慵懒的睨了康熙一眼:“妾怎么觉着,皇上话里有话,莫不是您在怪妾不敬皇贵妃?”
刚睡醒的美人风情尽显,那慵懒的一眼看的康熙只觉得身子一紧, 早起的欲*念霎时翻涌而起。
他忙借着跟曹玥说话转移心神:“看你, 又误解了朕的意思不是,朕是体贴你, 想着你昨夜伺候朕也累着了,不想你再折腾罢了。”
其实他没说的是,若是曹玥想一直借口身子不适不去承乾宫请安,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自己只当不知道,但他是肯定不会亲自嘱咐免了日后昭嫔的请安的。
太过惹眼, 对昭嫔并无好处。
这话说的还像回事, 见曹玥站起身往康熙身前走过来,梁九功忙后退了几步让开位置。
曹玥伸手理了理康熙原本就平整的领口, 抬眸浅笑:“皇上一大早的就同妾说些甜言蜜语, 难不成是还觉得妾在别扭着, 哄妾来着?”
听起来有几分不依不饶,偏康熙不觉得生气, 倒是见她头一次这般模样,有几分好笑, 捏了捏曹玥小巧的鼻头,康熙笑道:“玥儿最是明事理的,朕只是实话实说。”
“妾才不要做那明事理的。”曹玥轻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康熙坐在梳妆台前的绣凳上:“明事理有什么好的,妾偏要做胡搅蛮缠的,那样妾才不会受委屈。”
瞧着安凝拧了帕子伺候曹玥净面漱口,康熙好笑的摇了摇头,昭嫔也就嘴硬,她虽这般说,但真遇到了事儿,也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昨日他也并未同她彻底解释明白,今日她已然不生气了,可见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见她洗漱完,康熙脚步轻盈的走到曹玥身后,长臂一伸,在妆台上拿了一枚螺子黛,微微弯腰,自己的头搁在曹玥肩膀上,与曹玥的脑袋持平:“朕也有段日子不曾为玥儿画眉了,今日还有时间,便画你最爱的远山黛眉,如何?”
曹玥轻轻颔首,侧眸瞧了眼下巴搁在她肩头的男人,娇嗔道:“若是皇上的手艺退步了,妾可是不会顶着您为妾画的眉出去见人的。”
“玥儿只管瞧着便是。”
康熙很是胸有成竹,结果也确不负他,远山黛眉一如既往的衬托着曹玥的美貌,蛾眉雅致,浓淡相宜。
“这般可能见人了?”
曹玥轻轻抿唇:“勉强可以。”
一对蛾眉画完,两人又你侬我侬了两句,康熙就被梁九功催促着去上朝了,今日初一,是有大朝会的。
康熙一走,安凝也开始为曹玥上妆,只是看着曹玥眼底下的青影,不免忧心:“娘娘昨夜不曾休息好,何不听皇上的话,称病便是,何苦要不辞辛劳的再往承乾宫去请安。”
曹玥自己挑了对泛着莹白,有食指指腹般大小的珍珠坠子戴在耳垂上:“本宫昨日侍寝,今日再不去请安,旁人会怎么议论本宫?她们的议论本宫倒是不怕,只是唯独得防着她们在太皇太后跟前嚼舌根。”
言下之意,便是今日若非初一十五,她也懒得去承乾宫再走一遭。
当然她真正的目的却是去观察太皇太后,看看太皇太后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安凝闻言,也没在抱怨,不过却好奇道:“说起太皇太后,奴婢却想起了博尔济吉特庶妃,她已经两日都不曾来景仁宫。”
自那日博尔济吉特庶妃在得了曹玥同意后,几乎是日日都要来景仁宫的,就算没有学棋,也会小坐一会儿。这猛然不来了,可不就叫人觉得奇怪。
曹玥对博尔济吉特庶妃并不如何上心,说句不好听的,她不得圣心,只靠着太皇太后在宫中的地位过活,待太皇太后百年之后,博尔济吉特庶妃在皇上的刻意忽视下,只会泯然于后宫之中。
“不必管她。景仁宫里却是要好好儿的检查一番,以免博尔济吉特庶妃叫人在宫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话落,安平端着一碗红枣阿胶粥进来:“娘娘尽管放心,奴婢闲暇时在宫里转悠,到处都查看过了,眼下并无异样。”
曹玥见她思虑周全,不免夸道:“你做事总是稳妥的。”
一碗红枣阿胶粥用完垫了垫肚子,曹玥换上了一袭淡蓝色的水波纹衣裳,外面套着一件用软烟罗制成的轻纱罩衫,打眼一看,便觉得清爽至极。
夏日的早上也是闷热的,稍稍一动便是一身的汗,曹玥过多走动出汗,又因为双腿和腰身还泛着酸,索性叫人传了肩撵。
同往常一样,曹玥来承乾宫的时间永远都是卡着点儿的。
皇贵妃瞧着曹玥清冷的面孔上,独独眼尾带着些挥之不去,被男人宠爱过后的韵味,心里就格外嫉妒,前日表哥在承乾宫留宿的时候可没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