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低头:“奴才明白。”
有了这则流言,就算皇贵妃病愈,她为了保住自己这个养子不被谨妃哄了回去,心思一时半刻也不会放在她身上。
既给皇贵妃和谨妃找了事做,她也好应付博尔济吉特庶妃。
至于六阿哥的死,是谁做的和她无关,她也不需纠结不休。
其实就算没有曹玥吩咐散播的流言蜚语,皇贵妃在得知谨妃的六阿哥夭折后,就在防着谨妃接近四阿哥,而在流言传出后,皇贵妃对于四阿哥就更紧张了,日日命人盯着四阿哥和谨妃的行踪,以免他们私底下见了面。
这般过了两日,便是十一阿哥的洗三,只六阿哥才夭折,十一阿哥又病弱,洗三礼自然就免了。
不过该送的礼还是不能省,曹玥按着规矩又多添了一成,叫人送去了翊坤宫。
洗三礼这日,康熙亲自往翊坤宫探望了宜妃和十一阿哥后,又赏赐了不少小孩子能穿的软缎杭稠以及长命锁之类的,在翊坤宫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只是离开后并未回乾清宫,而是穿过御花园,去了东六宫,经过承乾宫时,听着承乾宫里安安静静,康熙脚步停顿了下,继续往前走,直到到了景仁宫,抬脚便跨过了门槛儿。
梁九功唱喝了一声:“皇上驾到———”
曹玥听到声音,忙从正殿出来迎接:“皇上。”
康熙大步上前扶起曹玥,拉着曹玥的手进了正殿,关切道:“外头热,出来做什么。”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康熙一路走来哪怕是有华盖阴影,身上也早已热出了一层薄汗。
曹玥笑着没接这话,看到康熙头上的汗,捏着帕子给擦了擦,又叫人去小厨房端碗冰镇莲子汤来:“今儿是十一阿哥洗三,哪怕不曾办礼,皇上也该在翊坤宫才是,怎么来妾这里了?”
康熙坐在曹玥乘凉的凉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曹玥坐他身边:“朕才从翊坤宫出来,路过景仁宫,就想着来你这儿坐一会儿。”
他话里有话,说是路过景仁宫,可从翊坤宫过来,也会路过承乾宫。
曹玥眼底眸光一闪而过,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
她还没说什么,安平便端着冰镇莲子汤进来,曹玥接过,亲自递给康熙:“皇上先喝一碗消消暑,这可是妾给小厨房的方子,味道很是不错呢。”
曹玥这么一说,康熙面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几分兴趣,先是尝了一口味道,然后紧接着一碗冰镇莲子汤就见了低。
安平将空碗撤下去,康熙感叹道:“莲子汤味道确实不错,也的确消暑。”
说着,他还想再夸什么,却看到了曹玥抚了抚发鬓,自然而然的就注意到了她今儿个头上戴的首饰,正是去年在江宁时他吩咐人打的三套首饰其中一套的莲花式样的头面。只不过曹玥并未戴整套头面,而是只用了其中的几样罢了。
康熙倏地笑了:“极少见你如此认真打扮,这莲花样式的首饰果真配你。”
与昭嫔的气质相得益彰。
曹玥低头浅笑,索性站起身在康熙面前伸展开双臂转了一圈:“妾也不舍得皇上对妾的心意一直无法见天日,所以总得戴出来不是?为了配这首饰,妾还特意让人新制了一身衣裳呢。”
这衣裳同样也是绣着几朵莲花,就连纹路都用了心思,与头饰上的莲花纹路如出一辙。
康熙倒也配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梁九功叫了过来:“朕记得今年新贡的云锦里有一匹的花样正是莲花?”
梁九功忙回道:“回皇上的话,是有这么一匹料子。”
康熙大手一挥:“叫内务府的人制成衣裳,送到景仁宫。”
梁九功领了吩咐退下,康熙才笑着道:“虽说妆花缎也好,但到底不比云锦稀有珍贵,玥儿穿着云锦会更好看。”
一番话说的曹玥脸颊微红,她嗔了康熙一眼,轻声道:“那妾是不是还要谢皇上赏赐?”
康熙哈哈笑了两声:“这就不必了,玥儿若是想谢,不如改日衣裳做好了穿给朕看?”
曹玥哼了一声,声音没有了清冷,格外的娇,眼神却因羞赧有些躲闪:“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妾这样打扮,不就是给您看的么……”
一句话说的康熙笑容更盛,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拇指抚上曹玥娇嫩的脸颊,眼底的深邃被笑意取代:“玥儿还真是直白又大胆。”
这样的话,后宫无一人对他说过。
所以在昭嫔的身上,他总是能有不一样的感受,这种感受是旁人不能带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