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更好,当她喜欢?
殷折略显满意的点点头,顺手捏了捏她中衣中露出的一小截纤白的颈子:“去吧,传人进来。”
无忧当即劈开外袍,将心急如焚的宫人们叫进来。
说来虽然御前处处是筛子,但殷折真正的身边人却是没一个没规矩的。
即便是昨夜皇帝破天荒睡在了宫人房中,也没有一人好奇打量无忧,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服侍殷折。
被一群人挤到了墙角,无忧隐蔽的打了个哈欠。
一觉被吵醒两次,她真的好困。
眼中溢出薄薄水雾,无忧现在只期待殷折赶紧滚蛋,让她补个觉。
宫人为他轻手轻脚穿上朝服,殷折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离开自以为隐蔽的无忧身上。
余光见她打了个哈欠,还轻轻的瞪了自己一眼,殷折不自觉笑出声来。
这番笑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有些突兀,也让无忧打了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
一阵风忽而在身边闪过,男人大步从她面前走过,中间还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发顶。
“既然起了,那便将你昨儿收到的东西做个册子,朕下了朝要看。”
说罢,扬长而去。
房门在他离去后被小心关上,再不让任何春风被吹进来,可无忧却彻底精神了。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厚厚的礼单,又看了一眼墙角的几箱子金银珠宝,第一次体会到了钱多的坏处。
早朝不过一两个时辰,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心中骂了一句殷折没事找事,无忧水獭搓脸让自己精神起来,打开房门叫小宫人给她找纸笔来。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她除了听命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无忧心中认命的整理账册,可睡眠不足的身体却不怎么认命。
账册上的文字初始还算得上规整,到后来便逐渐飘忽,直到……她一头栽到了账册上。
脑内骤然一清,无忧划去那几个被她脸蹭花的账册,认命的继续写。
而房门外,则是有精神病顶着春风看了她不知多久。
常朝本无大事,从前殷折可能有兴趣挑两个人砍脑袋,可今日想到宫中还有人等着他查账,便觉得砍头也变得无趣起来。
而眼前的这一幕,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他瞧着无忧顶着脸上的墨迹小花猫一般的记账,周身的愉悦越深。
而他身后的路泰见他做贼似的扒门缝偷瞧宫人,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陛下昨日见了这李无忧之后便开始异常,如今越发奇怪了。
眼见陛下都快笑出声来,路泰只得将头深深垂下,眼不见心不烦。
殷折便这般津津有味的看了无忧半个时辰,见她终于将账册做好,才推门而入。
“无忧姑姑,可将账册做好了?”模样严肃,没有半分破绽。
无忧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人会无聊的在外面看自己半个时辰,只乖乖的将手中墨迹未干的账本递给他:“请陛下校阅。”
殷折接过账本,目的明确的向下翻找,终于见到了那一张被蹭过的账册上,轻咦:“这是怎么了?”
他带笑的眼神再次挪到了无忧的脸上:“难不成是无忧姑姑的脸看不过手指劳累,自告奋勇也想记账了?”
那眼神太过玩味调笑,让无忧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下意识摸了摸脸。
第61章 暴君万岁5
脸上墨迹早就干了,无忧自然是摸不出什么的,但她身侧还有热心市民殷先生呢。
自识趣小太监手中接过琉璃镜,殷折善解人意开口:“来,看看。”
然后,无忧便见到了自己脸上的一团漆黑。
裂开。
当即她第一反应就是消灭罪证,可眼前还有根木桩子杵着碍事呢。
忍了又忍,无忧只得不忿开口:“奴失仪,还请陛下允奴去洗漱。”
陛下自然是不允的,非但不允还大肆夸奖这滑稽的墨痕:“这乃是无忧姑姑辛勤证据,怎么能轻易洗了?让功臣寒心啊。”
无忧整晚没睡多久,早膳没吃就在这工作,如今被这么以嘲讽终于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殷折连忙将摇摇欲坠的人接到了怀中,捏了捏她印着墨迹的小脸:“无忧姑姑这是欢喜得快要晕过去了?”
口中调笑,可他的早膳却在此刻被先后端进了房间中。
小小的房间自然摆不下皇帝的膳食,桌子被摆满的时候外面还有一行人等着送餐。
无忧被按在椅子上,一边被投喂一边听着殷折那不怎么诚恳的夸奖。
连她因为困写飞了的字都能夸出龙飞凤舞来,这人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信度。
这一餐在味觉上无忧享受无比,可在精神上却隐隐崩溃,甚至有一个水晶包将皇帝嘴堵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