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知道该怎么合成圣器,也不知晓该如何出去,更不知晓外边的情况。
倒是凌尘烟,这几日自己琢磨着过往发生的事,还真叫她琢磨出了点东西。
譬如玄夜死活要见的人,譬如问心在妖族前后不一的态度,譬如他与玄夜说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再譬如那日那个神秘女人出现时,问心的所言,她总觉得这一切之间都有联系。
不仅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她也在其中。
她看着在自己手中显得格外乖巧的妄神琴,以及那被问心拿在手中却不甘心,一直想往自己怀中钻的荡邪天书,像被一道雷劈中般,凌尘烟陡然站了起来。
神器缘何会这般亲近她?
那日那个老头所调侃的第五件神器与另外四件之间犹如母子般的关系,还有那个与自己一见如故的剑鞘!
对了,剑鞘。
凌尘烟连忙将那剑鞘拿起,仔仔细细盯着它看了一番,有些颤抖地道:【统子,原文中对神魔天剑剑鞘的描述是什么】
【鞘身映有云纹,泛银光,光下如流水潺潺,似月辉姣姣,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鞘……】
凌尘烟看着如泛波光的鞘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在问心疑惑的目光中,变成了一把剑,缓缓进入了剑鞘。
才到鞘口,她便感受到了剑鞘的激动,它颤抖着,它欢呼着,似在欢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回归。而当凌尘烟完完整整进入剑鞘时,她的脑海忽然发出轻轻的一声“咔嚓”,光怪陆离的画面一瞬朝她涌来。
脑袋……好痛。
凌尘烟死死地咬着牙,在痛苦之中努力去看清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些画面蹁跹而来,像是点水的蜻蜓,一闪而过,在所有的画面中,她看见了许多相同的背影,那是一个女子,她穿着白衣,背影窈窕却又带着一股凛冽高贵之气,像是不可侵犯的神女,神秘疏离,难以捉摸。
凌尘烟急切地去看,她的视角很奇怪,有时是飘在空中,有时是被人踩在脚下,耳边不时传来兵器相接的叮当声,她身子发软,偶尔又很痛,像是被拖到了刑罚之所,剧烈的排斥与不舒适之感令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一叫,不仅叫醒了疑惑中的问心,也叫醒了远处正因为阵法解开而露出笑意的官落微。
昏过去最后一刻,她看见了画面中的女子赫然回首,那张脸,她好像见过。
那女子微微张开红唇,与她说着什么,凌尘烟努力辩别她的口型,她说的是……睡吧。
凌尘烟终于昏了过去,所有的一切被她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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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出口终于被打开,凌尘烟却晕了过去,魔族一团乱,人族还沉浸在可以出去的兴奋中,一片混乱中,美杜莎皱着眉忽然出手,从空中抓到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满脸惊恐之色,出声道:“美杜莎,是我,是我!”
美杜莎冷冷地注视着他,一蛇尾将他拍晕后,扭头看向了魔族的方向,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她将手中的男子递给了森昊,并朝着魔族的方向扬了扬首。
森昊看到手中的男子满脸惊讶,他,他不是应该死在万蛇窟了吗?怎么会还在这秘境中?陛下又为何让他将此人交给魔族?
美杜莎从花娘那对魔族与牧云泽之间的恩怨略有耳闻,一个小角色而已,她不想多留意,将牧云泽丢给森昊后,她便用蛇尾卷着花娘往秘境外赶了去。
一众欢喜忧愁混乱中,归墟禅师眯着眼看向了官落微的方向。
身边金光一闪,囚天的身影便出现在他身边。
“你为何不杀了他们?”囚天淡淡道。
归墟禅师垂了垂眸,知道囚天问的是方才在合成圣器时,他为何不杀了那些人。这些人,可是好不容易才被聚在这一处,囚天知晓,他为了杀了这些人做过多少事。
“她们起疑心了,不能动手。”归墟禅师半垂眼睫:“若是坏了最后大计可就得不偿失了。”
囚天道:“所以,你明知道不可能合成圣器还要去做,是在做戏给他们看?”
归墟禅师点了点头。
“他们不见得会打消疑心。”
“那没关系。”归墟禅师道:“只要让她们以为我并不阻止她们合成圣器就行了,至于会不会暴露我对那些人的心思,也不重要。”
囚天叹了口气:“可到底还是让她们提前出去了。”
“没关系。”归墟禅师别有深意地看了囚天一眼,道:“提前出去顶多只会延缓计划。”
囚天便没再说话了。
他们能如此轻易的出去,未尝没有囚天的功劳,只是,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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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落微等一众人踏上了归程,船上,官落微正在凌尘烟房中,魔气顺着凌尘烟的脉搏徐徐在她体内转动,好片刻,她才皱着眉收回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