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的很爽快,无非是想到了以前在竞赛队的时候,经常陪着学姐和学长们玩牌,大家水平都很高,她每次站在旁边看都觉得很有意思。
初月拨了下长发,起身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玩什么?我要做发牌人。”
初月挨个数了数,“一,二,三……你们三个玩。”
谢泽星按下她的手,“初月,你也来。比起三角结构,实际上……四角结构,不,四人游戏比想象中的更好玩。”
其实他们三个人早就看出她已经迟钝的不行了,但比起由人哄着她,陪着她上楼去睡觉,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陪她玩游戏,至少这样每个人都有最公平的机会。
桥牌是他们在竞赛队保留的游戏项目。
这类纸牌游戏背后的逻辑和思维都很有意思,需要算牌,推断逻辑,光叫牌的规则就要背很多表,还有庄家三大战术,大小概率等等,玩起来很有意思。
竞赛队内部还时不时会有纸牌比赛,像是今天一起唱歌的姜尤、傅京都是桥牌打的特别好的。
初月去拿冰激凌,看着林栖抽掉了大小王,然后洗牌,会给每个人分发13张。
他们四个分别坐不同方向,初月的南方是林栖,意味着他们两个是搭档。
“这轮牌有筹码吗。”谢择星眼睛一动,薄唇勾起好看弧度,顺口问着徐祀和林栖。
初月低头,挖一勺冰激凌,放入口中,没有多甜,一股牛奶味。
她随意的问,“我不能喝了,要不用钱做筹码好了……”
“那多没意思。”谢泽星嗓音微微上扬,“输一次拖一件衣服怎么样?”
初月自认跟林栖搭档,绝对不会输,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以呀,反正林栖会赢的。”
徐祀摩挲着腕表,“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不然呢?”初月又反驳。
她作出了承诺。
但她完全忘记了,这次的游戏轮流坐庄。
发牌结束,初月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牌,徐祀和谢泽星坐对面,这一句是搭档,两个人不紧不慢理着牌,等着初月叫牌。
她雪白细腻的手指握着牌,顿了顿,完全还没意识到少年们的心机和城府有多可怕。
初月打牌的水平一般,平时能赢,完全是对手不行。
她忘记了,她对面坐的是三个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沃顿商学院,加州理工计算机科学,和斯坦福经济学。
未来的资本家们从小就开始接触金融和数字,敏锐度压根不是她能比的。
这又是场对赌游戏,对方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既要赢,又不能让她输的太快,就像是饥肠辘辘的凶兽围猎可怜的小羔羊似的,欣赏她在越来越狭窄的包围圈里着急又无措的模样。
还要给她营造她能赢的错觉。
她咬着唇瓣,才第三轮牌就已经撑不住了。
“初月?”徐祀好整以暇的喊她的名字,见她下牌速度都变慢了,还在努力动脑使劲想,劝她认输。
去掉搭档分数,她也是所有人最低的。
按照约定,是要拖衣服的。
初月精致粉白的小脸早就通红,按照她输的牌局,浑身上下拖完就没得看了,她磨磨蹭蹭的,细嫩的手指抵在穿的马甲的珍珠扣上,愣是不敢动。
谢择星笑容立刻扩大,“月亮,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啊?”初月忽的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继续说话,谢泽星勾了下唇,低声说,“可是,玩游戏前约定了有筹码,初月不会出尔反尔吧。”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嘛。”初月自暴自弃了,酒精让她过分的笨拙和迟钝,压根还没有作为被圈住的猎物的危机感。
谢泽星说,“换成kiss,怎么样。”
初月垂着长发,抬起娇柔的侧脸,“可我……输给你们每个人一次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话音落下就明白了不对劲。
虽然比刚才那个疯狂的赌约好太多了,但也压根没好到哪里去,初月一方面觉得愿赌服输,一方面脑袋里又晕晕乎乎的想,是不是无论她输还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呢?
“初月!”
女人略带着诧异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让初月本有些浑噩的脑袋忽然变得清醒,她睫毛不停眨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穿着淡色连衣裙的初瑶,一派优雅大方。
“妈妈……?”她不清楚初瑶是怎么来的。
初瑶紧盯着她看,看她整个人沐浴在半暗半明的灯光里,坐在地毯上,羸弱的身姿无比惹人怜惜,至于她身边的人——
她感觉到难堪、愤怒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