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绯“哦”了一声，在发现自己没明白这话意思之后，态度很好地问了一句：“有水柱喷出是什么意思啊？”①
因为一直专注地盯着小孔，所以她没注意到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陆应淮身形一僵。
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就是有小水柱从那个孔内喷出。”
“那你能示范一下吗？”姜绯态度真诚，真不是故意找事。
陆应淮没办法，只能就近选择一个小孔，往它旁边跺了一脚，然后……然后无事发生。
姜绯“唰”一下就扭头看向他，隔着墨镜也能知道是在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陆应淮一脸淡然：“没有水柱，就证明这个小孔里没有蛤。”
他表现得实在是太自然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个专业赶海人士，于是姜绯没怀疑。
就在她打算亲自实践一下的时候，方才被陆应淮跺了一下的小孔，竟慢悠悠喷出了一道水柱。
“……”
“……”
将刚才那短暂一幕拍到的摄影师傅憋笑快憋疯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尴尬，姜绯摆摆手想让他不要在意：“反应这么慢，肯定是个笨蛤，太虚了……”
说完，她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陆应淮没吭声，因为他总觉得这安慰的话里有其他暗示。
可这也不能怪他，找的专家只说有蛤的孔会喷水，但也没说有的蛤会反应这么慢。
好在姜绯没在意，拿着自己的小工具欢快地跺蛤去了。
*
一个办小时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提着慢慢两大桶收获往回走。
赶海的经历挺新鲜，姜绯心情好了，走着路都在哼歌。陆应淮虽然没给出什么回应，但心情总归也不错。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融洽，下午房间内的冲突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
快走到民宿的时候，在一处休息用的亭子那碰见了单独待着的赵蔓，不过很明显，她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因为一见到他们就坐直了身子，手里拿着的电动小风扇正工作着。
“你怎么在这？”陆应淮问。
姜绯可不敢这样跟她说话，只是乖巧问好：“小姨。”
任谁都喜欢乖巧的小孩，于是赵蔓直接忽视陆应淮，站起身走到姜绯旁边，把小风扇递过去：“吹吹，看给我们小绯累成什么样了。”
姜绯没法拒绝，一边笑着说“哪有”一边接过了小风扇。
陆应淮的视线跟着她，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被赵蔓看见了，却是一声嗤笑：“瞧你那宝贝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会对我宝贝外甥媳妇做什么坏事。”
陆应淮一贯不多说话，可放在现下颇有一副不可置否的意思。
赵蔓瞪他一眼：“你先赶紧把东西带回去吧，再晚点厨师都把食材下锅了。”
陆应淮神情微动，心想看来赵蔓是想和姜绯单独聊一聊。
扭头看向姜绯，后者早就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眼神里是让他放心。
于是陆应淮点点头，对她道：“我回去等你。”
姜绯有默契地开始演戏，冲他甜甜一笑：“辛苦啦。”
任谁看都是恩爱美满的一对夫妻。
但赵蔓到底是常年在娱乐圈混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透事情的真相。
不过还好她现在没什么反应，甚至对摄像师傅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跟着离开。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目送着他们离开，在明显离了一大段距离之后，又同时迈开了步子。
在意识到如此默契的一点之后，她们惊讶地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我是真喜欢你。”笑完了，赵蔓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绯换上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那一套，面对这样意味不明的夸奖，只是假装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也不回话。
清楚她背景的赵蔓没察觉到异样，只以为她觉得自己这话是场面话，竟还很认真道：“我可不是在说假话。”
见她认真，姜绯也随之收敛脸上的笑意。
赵蔓收回视线没看她了，反倒是将视线投向海岸：“我没结婚，也没孩子，所以一直把小淮当儿子看待。”
姜绯不做事，老实地扮演起一个听众。
“就因为我看着他长大，所以也清楚和你在一起之后他发生的变化，每每看见你们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气氛又特别融洽的时候，我都庆幸陆西年那小子闪婚，陆家让小淮和你联姻。”
说到这，赵蔓顿了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来，“其实在知道小淮要替补联姻的时候，我是一百个不同意。但没办法，婚约一定要遵守，陆西年突然结婚，只能由他来扛起这个重任。再者说，小淮是陆家接班人，这个身份注定他不可能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所以娶谁都一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他联姻的另一半，凑巧就是他会爱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