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绯继续委委屈屈地点头,还接过陆母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见她好些了,陆母就又哄了几句,然后转移话题道:“你穿旗袍很好看。”
听见她这样说,姜绯就知道该适可而止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她道:“是吗?”
说完,又不好意思一样地羞红了脸:“这还是阿淮送给我的……”
呵!呸!这是奇怪什么称呼!
不过这衣服确实是陆应淮那天安排送的众多衣物中的一件,说是他送的也没说错。
见她一副羞答答的样子,陆母脸上又起笑意,正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了花房外站着的男人。
笑意更浓,她轻拍了下姜绯的手:“喏,看谁来接你了。”
姜绯在陆家没什么认识的人,话里的“谁”不言而喻。
女人看过去。
茫茫夜色里,陆应淮身形挺直,一只手插在兜里。在发现她看向自己后,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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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绯惊喜地站起了身,看上去恨不得下一秒就想扑进男人怀里。
不过她没忘记旁边还有人,于是将头转回来试探性地看着陆母。
陆母晃着酒杯偏偏头头:“去吧。”
得了首肯的姜绯笑意更浓,从木质地板上踏过走出玻璃花房,奔着门外等待的男人过去了。
陆应淮看着这个身着素色旗袍的女人背着光朝自己走来,昏暗中笑意明亮。
他看着姜绯在自己面前停下,仰脸笑着看过来。
“你怎么来了?”她问。
陆应淮神情微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姜绯也不在意,在感受到身后看向自己的视线后,就试探着用自己的手碰了碰男人垂在身侧的大掌。
下一刻,她的手被男人捞住包裹起来。
“我们走吧。”陆应淮说。
第035章
喻城的气候比不上古镇那边, 晚风裹挟着凉意吹过耳旁,也让穿着旗袍的姜绯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感受着被自己捏着的手哆嗦了一下,陆应淮脚步微停,随即想起来自己出来时没给她带外套。
听着女人小声嘀咕了句“好冷”, 他出声道歉:“是我的疏忽, 下次会记得帮你带外套。”
只是喃喃自语的姜绯却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回应, 她有些惊讶,侧脸看向陆应淮, 他下颌紧绷直视前方。
有那么一瞬间,姜绯还以为刚才自己幻听了。
不过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我那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怪你的意思。”
心里却道:【真被老爸教训了?这么贴心。】
老爸。
听着这个接地气的称呼, 陆应淮眼神柔和下来, 只是声线依旧冷淡:“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绯听见了,但没接话。
反正她也明白眼前的男人过不了多久就会为了真爱和自己离婚,所以有的话,听了就听了,也不用放在心上。
“对了, ”想起来什么似的, 姜绯扭头问他, “刚才去书房,你父亲都跟你说了什么?”
陆应淮却道:“人多眼杂,回房间再说。”
这倒是句实话, 老宅到处都是佣人,说不定走到哪的时候就会冷不丁冒出来一个。
不过两人心里对此也一直有数, 否则早就在离开陆母视线后恢复了正常社交距离,而不是默契地没有撒开仍牵着对方的手。
也幸亏如此, 否则在主楼门口遇见陆父时就会出现疏漏。
中年男子的视线从他俩相握的手上扫过,随即询问道:“你母亲呢?”
陆应淮如实回复:“玻璃花房。”
陆父皱皱眉,看出了眼前两人也正是从那里回来:“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陆应淮扯了下嘴角,正儿八经道:“不知道,可能是在等她老公去接她吧。”
这话才是一点都不像是陆应淮会说出来的话。
要不是姜绯是专业从艺二十年,她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陆父也知道他是在故意呛自己,“哼”了一声之后就背着手往玻璃花房的方向走去了。
陆应淮面不改色,带着姜绯直接回了房间。
他俩的行李箱早被王管家派人搬回了卧室,此时就静静地被放在一进门的地方。
一进屋子,姜绯就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手从陆应淮掌中撤了出来。她快走几步,用视线打量起这间卧室来。
整体装修风格与老宅一致,不过还是能通过零星摆件看出这里平日没人住。
姜绯也不在意这些,她转身看向一进门就站在那里没动的陆应淮:“这是我今晚留宿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