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疑惑不解,但还是老实照做,欲要离去。
“稍等。”段轻寒叫住老江,递给他一道符纸。
“这是……”老江不解的接过。
“此物可保鬼祟不侵。”段轻寒清冷的声音说道。
“多谢仙长。”老江道谢之后转身离去。
此举越发说明事情不简单。
封初雨道:“师尊,可是有何事?”
“不必担心,跟紧我。”段轻寒道。
封初雨跟在段轻寒身后,两人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他便觉察到了一阵鬼气,而且距离房屋越近气息就越重,鬼气滔天,就跟到了鬼窝那样。
怪不得段轻寒不仅把人遣走,还给了一张护身符,这鬼气这么重,显然那鬼压根没有遮掩的打算,简直不要太猖狂,看样子是个硬茬了。
来到屋子外,段轻寒犹豫了一下,轻声向封初雨吩咐道:“敲门。”
好端端的怎么叫他敲门?段轻寒自己动手敲一敲不就行了吗?
封初雨欲要动手,忽的瞧见门板上的霉斑,顿时了然,段轻寒是嫌弃门板太脏。
“师尊,弟子害怕。”封初雨迈出一半的脚硬生生收了回来,往段轻寒的身后缩了缩,怯生生的姿态配上单薄瘦小的外表,端的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这情形段轻寒也不好再吩咐封初雨做事,他盯着门板,犹豫了一会儿,极为不情愿的抬起手。
骨节分明的手距离门板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到门板上,忽然间屋门向内拉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后。
看到开门之人,封初雨和段轻寒十分诧异,对方亦是震惊不已。
“你们怎么来了?”庾颦惊异道。
庾颦为何会在此,这不是凌小姐的住处吗,难道她就是凌小姐?
庾颦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就转变成了嫌恶和愤怒,和白日时的态度全然不同。
“可是有人来了?”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声音毛毛躁躁,让人极为不舒服,不像是从正常人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额、嗯。”庾颦有些不情愿的应道。
“请他们进来吧。”那人又道。
庾颦踟蹰了一会儿,怨愤的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让开了道。
两人走进屋中,屋内的布局一如外头那般简陋,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工工整整,看得出屋主是个心细之人。
一个男子坐在椅子上,半张脸被烧毁了,脖子和双手也都是烧伤的痕迹,左边裤管空空荡荡,只有一条右腿,模样极为凄惨。不必想,此人就是那纨绔成性的杨家公子杨子承了。
虽然他浑身上下被烧得不成形,但从仅存的那半张完好的脸可以看出,他曾经生得十分俊朗,难怪能叫生于深闺刁蛮成性的凌小姐倾心。
屋内的鬼气十分浓重,但杨子承和庾颦都是活人无疑,鬼祟并不在他们两人之中。
杨子承打量着两人的着装,像是猜到了什么,嘶哑的声音说道:“两位是来捉鬼除妖的吧。”
段轻寒淡淡的应了一声。
一旁的庾颦忍不住道:“此事当真与杨公子无关,若是那鬼真是冲他来的为何不直接找上门,而是去祸害其他人。”
她是认为他们俩是来找杨子承麻烦的,想来她之前隐瞒杨子承还活着的事实就是不想让他们找上门。
封初雨解释道:“凌小姐,我们并不是来找杨公子麻烦的。”
庾颦瞪大双眼,古怪的看着两人:“什么凌小姐!我不是与你们说过我的名字吗?”
她不是凌小姐??封初雨还以为“庾颦”这个名字是编出来骗他们的,既然如此,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
第十七章 借尸
“两位误会了,庾颦曾是我夫人的侍女,此次是过来看望我与夫人的。”杨子承道。
庾颦是凌小姐的侍女?这着实叫两人意外,可既然如此,她为何会独自住在外头?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庾颦蹙着眉头解释道:“我自幼服侍小姐,小姐出阁时跟着去到了杨家,后来杨家失火,小姐与杨公子搬到这里,我便独自谋生了。”
看来杨家失火幸存的人还不少,不过既然凌小姐没事,庾颦作为其侍女一同幸免倒也不奇怪。
庾颦又继续道:“小姐过去待我不薄,我平时常过来看望,你们会来到这里想来已经听说了什么,我先前隐瞒你们就是怕你们误会杨公子。”
之前听凌风志所言,凌小姐自小娇生惯养,骄纵成性,就是个任性的富家小姐,然而无论是她在杨家失火后的举动,还是庾颦口中所说的,都不像是一个娇贵小姐会做的事。
此处鬼气浓厚,鬼祟必定是常年栖息于此,但杨子承、凌小姐乃至常来看望的庾颦却都安然无恙,反倒是来此探望的奴仆出了事,不得不说这三人的运气非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