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的双唇紧紧抿起。
正在这时，河岸上突然响起了一把幽幽的女声：“笑、笑？”
水里的笑笑刹那间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乔宁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小爱终于醒了。
她对笑笑说这么多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小爱才能真正解开笑笑的心结，如此才能最大可能得避免伤亡。
乔宁之前对小爱用了“清醒咒”，小爱因一下子承受不住太多累世的讯息而晕了过去。如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来了。
乔宁后退一步，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她们。
笑笑的两只眼睛都成了血窟窿，什么也看不见的她起先一脸迷惘，但随即她又警惕道：“你们又来骗我？”
小爱跪坐在离水极近的河岸边，她的声音也透着一丝迷惘，“我也不知道……我看见的那些画面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小女孩叫笑笑，这是她妈妈给她取的名字，她希望女儿能多笑，能成为一个健康快乐的人。”
“笑笑和妈妈一直生活在一个小院子里，和一条大黄狗栓在一起。”
“笑笑从没有出过小院，但是笑笑过得很快乐，因为每天都有妈妈和大黄狗陪着她。”
“笑笑最喜欢妈妈给她摸肚皮，喜欢和大黄狗玩皮球。”
“但是在笑笑11岁那年，大黄狗死了……”
……
“笑笑很自责，那一夜，她和妈妈本来可以逃出去的，但是她跑不动了，要妈妈背，她们才会被坏人追上的。”
“如果不是为了她，妈妈根本不会带着她逃跑，妈妈也就不会死。”
……
两行血泪无声地自笑笑眼角滑落，她身后汹涌的黑水缓缓平静下来，岸边的男男女女也停止了惨叫。
从头到尾，笑笑都没有说话。她其实已经看不见了，却精准寻到了小爱的方向，静静“听着”她说。
“妈妈想对笑笑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你才是妈妈一直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没有你，妈妈可能早就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院子里了。”
“妈妈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妈妈一直在等着和你再团聚。”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笑笑，你还愿意认妈妈吗？”
长长久久的沉默。
最终，笑笑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如破风箱一般的呼唤：“妈、妈。”
“轮回转世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系统唏嘘出声。
看着小爱与笑笑的方向，乔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能自己就发现小爱是笑笑妈妈的轮回转世，宝，你好强！好让我上头。”
风吹起乔宁的长发，她将不听话的一缕发丝往耳后别了别，没有说话。
“你呢？”系统忽然试探，“你觉得自己上辈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说话间，乔宁突然注意到小爱的背包侧兜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那是……手机……直播……镜头！
乔宁直接瞳孔地震，小爱还在直播？！
当然啊，小爱直播间的弹幕早已鸡叫成了一片。
【小姐姐太帅了！居然！居然赢了！嗷wsl】
【太精彩了！太震撼了！小姐姐居然单枪匹马秒掉了一只A级丧尸！别问我怎么知道那是A级丧尸的，我就是知道！】
【我也知道！！！谁家里还没个觉醒者了？那就是一只A级丧尸！啊啊啊小姐姐这恐怖的实力！】
【原来小姐姐是真真正正的隐藏大佬啊！我先跪为敬！】
【哈哈哈刚刚站魔发师，说小姐姐不行的那些人，请出来挨打！】
【魔发师是谁？我不认识他……】
【呜呜呜知错就改，我自己打脸！小姐姐真的A爆了！我宣布我爬墙了，小姐姐是我新墙头！】
【真的看得酣畅淋漓！小姐姐对那只A级丧尸完全是碾压级别的！这实力得是S级觉醒者的程度了吧！】
【挖到宝了挖到宝了！万人血书求小姐姐姓名！】
【嗷嗷嗷嗷嗷集美们快看，小姐姐朝我们走过来了！】
【小姐姐是想亲自来跟我们打招呼吗？！啊啊啊这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幸福吗？！】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的盛世美颜过来了！】
【美颜暴击！如此死亡镜头下小姐姐居然还美得这么清丽脱俗惊心动魄直击人心！啊我人没了！】
【哎？没了？怎么关直播了？不要啊——】
现实世界。
发现小爱手机还在直播，乔宁刹那间如临大敌，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把直播关了。
转头她就发现魔发师薛凯正躺在地上，神色颇为微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