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能力做到了这一切,是祂有意成全罢了。
烛婴想通了所有,也不再纠结其中,携着花跨步上前,拥住了他费劲全力,失而复得的宝物。
一月后——
大沂国水泽地,一方石碑还立在原位。
万翎褪下手腕上的手镯,郑重地将它放在墓前,双手合十为她祈福。
烛婴远远打伞站立,须臾,万翎回到他伞下,调笑道:“怎么不在车里等我?虺蛇知道又要嘀咕我了。”
烛婴冷哼一声:“他不敢。”
如今虺蛇被辛芷教服地俯首帖耳,谁说不是他先前欠下红狐一族的债呢?
他瞥一眼就看见了碑上写的“度闻之吾妹之墓”,贴在万翎耳边厮磨:“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日你与魔主,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早上说祭拜完度闻之就告诉他的。
万翎催促他赶紧坐回车里,慢声道:“那日其实我差点失败了。”
烛婴心间一紧,无声促她快说。
“他虽中了雨娘事先准备的毒,但怎么说也是魔主,哪有那么容易被抓住。是度闻之——”
度闻之用不知何种秘法存留下来的虚体从她随身携带的手镯中显现出来,带着狞笑。
“老不死的,我说过,骗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就许你不死不活,不许我偷师吗?”
她的残魂紧缚住魔主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对万翎咬牙切齿道:“姐姐,替我报仇!我原谅你不爱我,你也原谅我做了错事,若有可能,我来世再还这份恩情!”
还是和从前一样骄纵......
万翎抹去脸上腥咸的血迹,扬起浮光剑,一剑贯穿魔主与度闻之的残魂。
“就是这样,若没有她,我说不好能不能成功。”万翎靠在烛婴肩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世上事真是无常,永远也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烛婴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即来亲她的唇。
他知道,她也是走过了许多痛苦,才能与他一起相守。
他亲了一下还嫌不够,还要深入,被万翎无情地推开:“一会儿你还要与辛芷他们议事,节制一点!”
烛婴撇了嘴,神色恹恹地盯她道:“先前是说汤圆在,现在又用辛芷来挡我,莫不是腻了?”
他又无理取闹,万翎懒得与他周旋,闭目养神道:“对对,有些腻了呢。”
烛婴拱她道:“不准!吾不准!”
他牵住她的手,将她紧并在一起的五指一只只分开,再交握上去。
“我连神都不做了......这是你欠我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不准腻我,不准离开,想都别想!”
万翎这次由着他认真亲了好一会儿,而后睁开眼睛,眼中都是笑意:“好啦,我不离开,也不腻你,为师答应你的事总是能做到的。”
她许久不以师尊的身份自居,只是在这种时候,师徒的身份别增了几分情趣,烛婴眸光一暗,也顺着她的话接过来:“师尊,疼我......”
“嘶——”万翎惊得身体一抖。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荤话?”
“师尊不喜欢吗?”
“停停停——打住,还是别叫我师尊了!”
须臾,等候的众人只见马车上万翎神君连滚带爬般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宫里走,脸面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而之后出来的陛下却神闲气定,除了嘴唇有些红肿。
辛芷狗腿地上前来接伞,笑眯眯道:“陛下辛苦,小的在厅里准备了热茶热酒。”
虺蛇在一边抱臂,对此嗤之以鼻:“就会拍马屁!”
辛芷扬眉吐气,对他传音:拍马屁也是学问,你学着点。
殿中已来齐了人,辛芷定睛一看,有星楼、牧云琅,还有些其他妖怪,其中一个握伞的女子,星楼称她为雨娘。
此间事情议完,妖魔域里不再有唯一的烛婴陛下,而是由他们分地掌管。
辛芷出殿时还似云里雾里,没有反应过来。
当初他赖上万翎师徒二人的时候,万万想不到会有做封王的一日,恨不得返了狐身仰天长啸三声。
烛婴要与万翎去云游五界,不过在出发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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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日,神花漫天。
一声鸟鸣穿过云霞,落了下来,口中叼着一封信。殿前的侍卫收到古朴信笺,乐呵呵地朝里走。
殿中,只见弗枵与百鲤净牵着汤圆坐在右首,对着一样样人界吃食啧啧称奇。
星楼和辛芷虺蛇他们一块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