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他闻到向晚身上的馨香,还有鼻息间萦绕的灼热呼吸。她像是故意的,微微上扬的眼尾半敛着看他,活脱脱像个妖精。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
向晚看他,“我才不上你的当。”
陈景尧笑,“我骗你什么了,哪回不是顺着你,你说不要就不要……”
话说到一半,向晚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唇。
他到底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顾及着前面还有司机在,她有些恼地瞪他,不准他再胡言乱语。
她手心带着淡淡的清香,细腻绵软。不禁让人联想到这双柔若无骨的手要是落在最滚烫的地方是怎样的感受。
向晚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眼神变得邃暗不明,带着极致强烈的占有欲。
他单手按她手背,薄唇轻轻蹭过掌心,泛起一阵潮湿的触感。
“后天几点的车票?”他嗓音有些哑道。
“早上十点多。”
“不确定有没有空送你,到时让司机联系你。”
向晚点头,“我自己走也可以的。”
陈景尧笑笑,只说,“走之前一块儿提前吃顿饭。”
这顿饭约的还真不容易。
他年前忙碌,一直挨到年二十九,才给向晚打电话,说是晚上在菊儿胡同的四合院见面。
临近春节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众人都没了上班的心思,坐等下班。
司机准时来接,就靠在电视台正门口的过道上。开的还是那辆黑色库里南,天寒地冻打着双闪,像是引路灯。
向晚上车时见后座无人,下意识愣了愣。
司机见状连忙解释,“陈总还有个会没结束,让我先接您过去,他一会儿就到。”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菊儿胡同这间四合院不如陈景尧名下的那间面积大,胜在精致。大隐隐于市,坐落在胡同尾,浓厚的京市怀旧风,古韵庭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今天这地儿被包了场,和陈景尧关系好的几个公子哥都在,这会儿正起牌局。
向晚到时陈景尧还没来,是商晔招呼她进屋,叫人给她送热茶。
谢礼安和方龄也在,两人坐牌桌上,正准备起势。
商晔冲向晚招招手,“向晚妹妹,一道过来玩呗。”
他们打的德州.扑.克,玩儿挺大的,一来一去几分钟输赢就能翻倍。
向晚看着胆战心惊,哪里敢碰。
她摇头拒绝:“你们玩儿吧,我不太会。”
“很简单的,玩两把就会了。”
方龄无语,人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商公子怎么喊谁都是妹妹呢。”
商晔跳脚,“你不是。”
方龄切一声,“我稀罕?”
商晔被她气到,伸手指了指,朝谢礼安喊:“你管管成吗?你们一个个成双成对的,怎么还针对我一单身人士呢?”
谢礼安斜睨他,“要不然怎么叫单身狗呢?”
谢公子轻描淡写一句话,成功将方龄逗笑。
向晚忍着笑意,觉得话茬是因她而起,便走过去问他们怎么玩法,又是怎么个输赢。
直到听见具象的数字,她才发现是自己天真了。她表示还是不玩儿了,转身要走。
商晔喊她,“你怕什么,回头输了记在陈四账上,还能叫你掏这个钱?”
向晚还是觉得不妥。
方龄拉她手,“就当是个消磨时间的游戏。陈公子刚来电话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不兴把你撂一边的。”
商晔:“就是。”
听到这话,向晚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小孩儿,哪里还需要别人特意照顾的。
话到此,她不想再扫兴,顺势上了牌桌。
或许是今天运气爆棚,她手气好,胆子小又保守,反倒是赢了些小钱。
大概这就是赌博的快感,赢过之后就想一直赢。可运气这事儿哪里说得准,之后几把向晚就把刚赢的钱都输了。
她开始有些紧张,怕输太多,一会儿陈景尧来不好看。
谁知越是紧张越背,就这么连续输。
向晚有些坐不住,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第二轮刚要弃牌,身后倏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牌面。
熟悉的木质淡香,混合着从外屋挟来的冷意,叫人心下凛然。
向晚偏头,红唇擦过男人的侧脸,抬头去看。
陈景尧刚到,衣服还没来得及脱,躬身半弯着腰,屈尊降贵地替她看牌。他眉眼懒倦,刚从会议桌上下来,裹挟着股沉冷严肃的气质。
“专心点。”他说,“保持冷静。如果你情绪失控,就会失去你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