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给她收拾东西的袋子里放了个iPad,实在闲着没事干,就找了部剧追起来。
追着追着她又睡了过去,一觉醒过来天都黑了。
今天的伙食都是陈景尧安排的。六点一过,他助理准时过来送晚餐。
临走时向晚没忍住问了一句,助理告诉她说陈总晚上有应酬,大抵不会结束太早。
向晚心里有数,独自看了会儿电视。泡沫剧一直演到九点收场,她才拿着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陈景尧到时,没在病床上看到她。听见洗手间有水声,他伸手解了解衬衫纽扣,径自往沙发上倒。
向晚拿着毛巾擦头发,刚一走出来就看到他歪七扭八地倒在沙发上。
男人双眸紧闭,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并不十分浓郁,存在感却极强。
向晚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也不敢出声,只拿起沙发尾部的毛毯,往他身上盖。
柔软的毛毯落在他身上,冲淡了他本身的冷硬。倒像个毛头小子,有几分稚嫩。
她正要转身,陈景尧像是被吵醒,伸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沉沉将她往怀里带。
向晚猝不及防,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咚咚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没睡着啊?”
陈景尧嗓子沉哑,“睡着也被你猫一样的动作闹醒了。”
感觉到他比以往还要滚烫的体温,向晚伸手触了触他的小臂,“你喝了很多酒吗?”
陈景尧唔一声,“还不算多。”
“那怎样才算多?”
“至少没有抱错人。”
向晚忍不住笑起来,喝了酒的他好像更容易犯规了,也更会哄人。哪怕这个哄里带着几分骗的意思,她也十分受用。
“在这里睡不舒服,你要不去床上吧。”
“我不睡,就来看看你。”陈景尧拥着她肩膀的手逐渐往下,摸到那两根束缚的细肩带,沉声问:“睡觉还穿着?”
向晚莫名颤了颤,“我怕有人来的。”
“除了我还有谁来?”
“下午我同事来过。”
“男的?”
“嗯。”
陈景尧起身,带着她一道向后靠。
向晚想翻身下来,又被他重新按回去。她就这样坐在他怀里,刚沐浴完的头发有些潮,发丝粘在他指尖,轻轻缠绕在一起。
“我同事说,肇事司机抓住了。是你吗?”她迎着灯光抬头问他。
陈景尧头往后仰,手落在她腰间,轻声应道。
“人也是你……”向晚没说完。
但暗示意味深,陈景尧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笑笑,替她将宽松的肩头拢好,“法制社会,不兴胡说。”
他笑容有些淡,叫向晚看不明白。但她还是捂了捂唇,正色道:“我什么都没说。”
“真乖。”
陈景尧的脸凑到她脖颈处,滚烫的呼吸灼热了肌肤,引得她跟着抖了抖。他指尖挑过细带,从衣摆处伸了进去。
“刚和主治医生聊了下,没问题明天出院。”
向晚推他手,“可以吗?”
“CT报告显示没什么问题,不是要回家过年,不打算回去了啊?”
向晚摇头,“我买了除夕的火车票。”
陈景尧亲她额头,避开那道伤口,“什么时候回来?”
“初六吧。”她拉了拉被他扯开的衣襟,“你过年是不是会很忙?”
陈景尧手退出来,一颗颗替她扣纽扣。一会儿解一会儿扣,跟玩儿似的。
“嗯,免不了陪喝陪玩,都有头有脸的,礼数不好乱。”
“那看来我们普通人的烦恼也算不上什么。”
陈景尧挑眉,“说说,我们向小姐有什么烦恼是我解决不了的?”
向晚摇头,“我这次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是听方龄说的,要找人势必要惊动不少层级,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他也不好太过有恃无恐。
陈景尧晦暗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最终浅笑声,“担心我?”
“没有。”向晚回的快,避开他的眼神。
昨晚整那一出,确实挺劳师动众。
就连已经享清福许久的老爷子也不免收到风声,今天早上借着机会敲打他。
老爷子言辞犀利,“敢情我昨儿个跟你说的话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搪塞我呢?”
陈景尧坐在茶台前,动作清贵地煮茶、洗茶,再倒一杯,顺势递到老爷子手边,慢条斯理回:“不敢。”
老爷子冷哼,“我瞧你没什么不敢的。陈四,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真打算随了你那没出息的爹,这辈子就死在女人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