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朝上而伸,撞到喇叭上。“叭”一声,车灯闪了两下,照亮向晚局促又惊慌的双眼。
她再次落缩,去看陈景尧得逞后微扬的唇角。怦然的怨怼,带着情/欲,让今夜这场见面更加荒诞。
向晚脸颊绯红,眼神朦胧迷离。
男人不甚分明的棱角成了女人最好的催.情剂,不论时隔多久,哪怕那时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她仍旧忘不了这一晚。
勾缠的银丝被拉开,感官也被放大。车身连带着整个视角都颠动一下。
“谁都看不见。”
“晚晚,你放开点,按我之前教你的去做。”
向晚摇头。
陈景尧不再靠说的,掐着她的腰重新拿回掌控权。诚然这样逼仄的空间,任谁都不会舒服。
矿泉水瓶身随着晃动泛着银光,水流滴滴答答绵延不止,在车厢内来回空响。
雪景山霾,车身后人影憧憧,光晕朦胧模糊,点缀着光秃秃的枝头,彻底将这座野山点亮。
第32章
意识逐渐涣散, 好比做了场最为癫狂的梦。
向晚的脸颊抵着座椅靠背,浑身湿漉漉的。再没有比这样更令人疲惫的。
看似是陈景尧在掌控,可他却落在她手里。
闭着眼全是他那双清绝的黑眸, 吻到极致时总爱往后退,然后不动声色睇她迷茫而又泄满情/欲的双眼。
那瓶没喝尽的水此刻起了作用,陈景尧一改强势做派,这会儿动作倒是柔和起来。
向晚用微凉的脚趾踢开那一团纸巾, 别过头不再看。
陈景尧笑, “有什么气冲我撒就是, 这会儿倒是不嫌冷了。”
向晚转过去瞪他,低头整理起来。
这一眼把陈景尧乐得不行。
后来回想起来, 向晚才觉得她是昏了头了,也太放纵。到最后弄得两个人都有些狼狈,也更加泥泞不堪。
回程路上陈景尧神色泰然,又恢复往日清峻温离的模样。
今晚的一切好似真是黄粱一梦。再伸手就触不到了。
向晚坚持没跟他回去。
陈景尧眸光斜睨过来看她, “真不搬去我那儿?早上通勤时间少说能省个把小时,多睡会儿不好吗?”
“你想见我的时候打个电话, 一样能见着呀, 这样不也挺好吗?”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
陈景尧偏头看她, 红橙色的灯影影绰绰照映在她脸上。
言下之意是互不干涉, 各自安好。
他笑笑, 没再接这话题。
“过年回宜市吗?”
“嗯。”
“什么时候走, 让司机送你。”
“看台里安排, 应该不会早。”
向晚下车时雪已经停了, 她躬身和陈景尧说:“那我先上去啦,你开车小心。”
“真不跟我走啊?”
“晚安。”向晚笑着朝他挥手, 走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来,转身跑回去。“你记得去洗车,别找别人去……”
陈景尧愉悦的笑声在黑暗中都没藏住。
*
春节前陈景尧没怎么和向晚碰面,集团事务多,家里迎来送往的客人也因为年关将至多了起来。
他时间腾不出来,每回给向晚打电话都已经是深夜。
有时没聊两句,向晚实在太困挨不住,一会儿就没声了。
陈景尧那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无声笑笑,也不恼,过一阵便挂了电话。
方秀英也给向晚来过两次电话,询问她除夕夜前能不能赶到家。
她语气恳切,“晚晚,你说咱们再怎么吵总归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你爸冲动,打了你自己也后悔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这话向晚听听就过去了,向国忠她还是了解的,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做错。
“你跟小豪有缘无份,我们也认了,大不了就重新再找。也不一定要找京市的,宜市条件好的男孩子也很多。”
“你弟弟最近也上进许多,成绩好了不少。他还等着你回来给他补补英语呢。”
向晚耐着性子听她絮絮叨叨一阵,情绪不高,“知道了。我还有工作,先不说了。”
她挂完电话,从楼道里走回办公室,正巧遇到民生二组的两个同事。
“小向,过年车票买了吗?”
“买了除夕那天的票。”向晚回。
其中一个女同事说:“要我说过年最没意思,走亲戚不说,还要被灵魂拷问。”
“哈哈,你家也催婚啊?”
“可不,我妈恨不得天天泡在相亲市场,看见好的就给我逮回来处,逃都逃不掉。”说着她看了向晚一眼,“还是年轻好,不用受催婚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