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雨呼啸而过。车轮高速运转,偶有碎石碾过的闷响声,伴随着滴答雨声, 唱响双重奏。
陈景尧唇角放平,伸手捏住她下巴。他虎口微收, 迫使她转过来, 沉声道:“不想笑就别笑。”
他半敛眸,几秒后, 看见她眼睛几不可察地红了起来。
向晚挥开他的手, “陈公子还有这种喜欢看人哭的癖好嘛。”
陈景尧叹口气, “晚晚, 要是这样你能开心, 随你说。”
他近乎纵容的回答, 让向晚顿时招架不住。她放下嘴角,视线模糊地落在不远处的路标上。
他明明什么也没问。
诚然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 存在各种不可抗力。或许不是,是这场称不上是恋爱的关系不值得叫人花费时间去倾听。
可贪恋是抑制不住的。
“陈景尧,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说法挺矛盾的,如同向晚本身。
陈景尧深深看她一眼,将她揽进怀里问:“那你图什么?”
这傻姑娘。
向晚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像是有谁问过。后来才想起来,是方龄。
她往他怀里钻,“你图什么我就图什么。”
陈景尧笑,掐住她下巴。看她仰起脖颈,一双潋滟的眼睛微微挑着,因为刚哭过眼眶有些湿润,清冷的五官要比平时柔软。
“年纪小还学人打太极?”
“嗯,跟你们这些年纪大的人学的。”
陈景尧挑了挑眉,低头吻去,可以说近乎是咬。他嗓音沉哑,替自己正名:“向小姐这话就冤枉人了,我也就比你大五岁。”
向晚不甘示弱,“那我还在上小学你都快高中毕业了。”
真要这么算也没毛病,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陈景尧有被创到,“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很变/态。”
向晚哈哈笑出声,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的阴霾被暂时忘在脑后,眼下只剩不太真实的快乐。
要问她图陈景尧什么。
或许是她明知他凉薄危险,却仍旧抵挡不住他的来势汹汹。好似在解题,明知答案,却对过程不确定。
这种不确定因素叫人紧张迷惑,如飞蛾扑火。
壮烈而浪漫。
*
到达酒店已是傍晚,沪市没下雨。
向晚坐在酒店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眼前便是东方明珠和外滩。落日余晖沉溺于成片的橘色,宁静温柔。
陈景尧洗了个澡出来,重新换了身正装。他扣着衬衫第一颗扣子,脖颈微扬朝向晚看。
向晚听到动静转身,“你要出去?”
“嗯,有个局。”
向晚点头,“那我晚上就让酒店送餐。”
陈景尧系领带的手微顿,他撩下眼皮,沉声道:“一起吧。”
“真不用。”向晚拒绝。
她知道他挺忙的,人久居高位又怎么可能全靠祖上留下的基业。否则稍有不慎被人捉着厉害借题发挥,这位置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陈景尧却说:“就一私人收藏的小型拍卖会,没那么多讲究。”
说完他笑着把领带塞到向晚手上,示意她。“既然是私奔,又怎么好留你一个人在酒店。”
向晚脸上一赧,见不得他那双桃花眼。径自把领带扔他身上,人走开了。
陈景尧险些被他气笑,弯腰捡起来,顺手丢到沙发上。
洗手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他偏头看了眼,跟着走进去。
向晚原本是想洗澡的,刚放水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她看到陈景尧刚系上的衬衫纽扣重新被解开,他居高临下睇她,眼神邃暗不明。
还没来得及开口,向晚就被陈景尧抱到了淋浴间。不管不顾,热水从上往下,将两人瞬间淋了个透。
陈景尧的白色衬衫变得透明又紧绷,他浑身炙热滚烫,顷刻就能将人融成水。
皮带暗扣声响,电光火石间是布料落在冰冷瓷砖上的声音,闷又沉。
向晚像是被这道声音唤醒。积攒在心头的情绪喷涌而出,竟也能无端化成浓烈的欲。
她手去触他下巴,仰头去吻他,试图抓回那一点点主动权。
陈景尧半眯着眼,将她的神情看得仔细。他故意撤开些,引得她又主动吻上来。
她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差,深入浅出,想放肆又不敢太过放肆,还没完全放开。
淋浴间雾气弥漫,陈景尧笑了下,故意激她:“怎么还不会?”
向晚不服气地再探,细长的嘤咛差点被水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