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点了三菜一汤,在纸上写下来交给老板。
她拿起桌上的开水烫碗筷,全部弄好后再将其中一副推给陈景尧。
“你真是买站票来的?”向晚至今还有些不信。
陈景尧觑她,觉得她一定是存心的。
向晚这人,表面看着清冷不好接触,一旦熟悉后就会发现其实她挺鲜活的,挺贫一姑娘,还爱同人叫板。
只是她习惯把自己缩在保护壳里,轻易不让你窥见。
这事原本很好解决,从沪市开车过来也不过就两个多小时而已。可陈景尧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是莫名有些不想等了。
“我很高兴我取悦了你。”
向晚笑,“不客气。”
老板动作利索,很快两个菜端上来,冒着烟火气。
向晚把盘子往陈景尧那儿推了推,“那为了补偿陈公子今日不辞辛苦,这顿饭我请你,多吃点。”
陈景尧回:“托向小姐的服。”
这顿饭吃的比想象中安静,向晚晚饭没怎么吃,这会儿也是感到饿了。不过她饿的狠,饱的也快,没一会儿就放下筷子。
陈景尧照例扫尾,每当这一刻向晚才会觉得,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和自己一样的平凡肉胎,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两人的座位靠窗,窗外车水马龙。这一带属市中心,马路很宽,街道两边开了不少品牌店。
这顿饭接近尾声,向晚托着腮看窗外。如果说愉悦的心情到这一刻为止,马路对面某家品牌正在换的巨幅海报令她忍不住愣了愣。
那是张足足两人高的海报,唰得一声被松开掉落在地上。而那张辨识度还算高的脸不太体面的与地面零距离接触。
陈景尧慢条斯理擦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他眸色浅淡,一点都瞧不出情绪。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向晚不得不承认,她是介意的。她转过头看他,“你刚才说我可以问。”
陈景尧掀眸,朝她扬了扬眉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所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向晚其实别扭的很,她总觉得有些话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譬如陈景尧,事情发生后他更是连解释都懒的做。
她是个很较真的人,感情上有来有往是互动,像他们这样的关系,互不深究才是对彼此的尊重。
可陈景尧既然愿意开诚布公,那大家都坦率些不好吗?
“我说没有关系你信吗?”陈景尧给她添水,语气平平到或许连对方名叫什么都忘了。
那天在沪市谈完工作,正巧碰上老爷子原来的旧部下八十大寿。他既然人在这,不好不到场的。
寿宴摆在静安寺一独栋老洋房内,环境私密清幽。师文姗的经纪人有些腕儿,想法子替她拿了张入场券。
这种场合,来人非富即贵。她经纪人出门前叮嘱过,这入场券不是白拿的,人前脚进去,后脚就得有利益输出。
师文姗在场子里转了几圈,直到陈景尧姗姗来迟,她好似一下回过味来。
自然就有了后头的搭讪。
陈景尧待了个把钟头要走,师文姗急匆匆跑出来问他能不能搭一程顺风车。
她趴在陈景尧车窗上的姿势挑了角度,语气也十足暧昧。
陈景尧悻悻的,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临了回了她一句不能。
说完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趴在车窗上的师文姗始料不及,差点儿栽了跟头。都说陈家四公子风度翩翩,从来不叫人难堪,尤其还是女人。
师文姗却在那一刻才明白过来,那并非是多情,那叫傲慢。是多说一句都嫌麻烦的不屑。
陈景尧撂下筷子,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真是那种形象。晚晚,不跟我讲讲原因?”
向晚咽下口水,发现再说又要让他绕进去。
“证明你在我心里的诚信值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她用手比了比距离,“陈公子,要加油咯。”
陈景尧笑,“一定。”
*
陈景尧下榻的是家五星级酒店。
向晚跟着他上去,临走到套房门口时,她停下脚步。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就不进去了。”
身后滴滴两声,门应声而开。就在向晚话音刚刚落下,她就被陈景尧抱进了屋。
他双手托住她的臀,三两步跨进屋,将她抵在玄关的柜子上,近乎粗鲁暴力地吻她。
好像真的如他所说,要拖她一道入红尘。
向晚的后背被他的力道冲的,一下下抵着冰冷的墙。她吃痛,唇瓣微张,再次迎来新一波更为猛烈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