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晚不一样,陈景尧这是当着圈里人的面给她做脸呢。
好叫人知道, 他们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想法,烂在心里就成了, 真摆到向晚面前, 林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这,商晔脸上的笑意不禁淡了几分。
谢礼安笑笑, “他总归是有分寸, 不用咱们在这瞎操心不是。”
商晔偏头, 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方龄, 谑道:“跟你一样的有分寸?”
京圈里谁人不知, 谢礼安家里可是有个等着联姻的未婚妻。两家连日子都敲定了, 从酒水再到宴请名单,只差递帖子给各家的事儿。
可他呢, 仍然堂而皇之的带方龄出席各种场子,一点儿没有要断了的意思。
大抵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结婚无非也只是走个形式。
真谈感情就俗了不是?
方龄敛着眸,看不出情绪。她手里头转着手机,只当没听见商晔说什么。
谢礼安点烟,无所谓道:“唐家那位自个儿外头都没了断,哪有资格来问我的事。”
商晔不置可否。
陈景尧和谢礼安不一样。陈老爷子至今掌着权,陈景尧现在在外头怎么样他都能装糊涂。他多养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左右花点钱宠着,高兴就成。
可玩是一回事,真要谈感情,就向晚那三两骨头四两肉的,经得住老爷子折腾?
向晚和林峻豪这点破事累得陈景尧五迷三道的不成体统,老爷子都不消打听自有人一五一十跑去跟前吹风。
老爷子掌权久了,说到底也迷古时候那套做派。日子真长了,只怕要除之后快。
商晔不敢深想,只说了句:“但愿真像你说的。”
*
四合院这头的气氛丝毫没影响到车里两人。
橙黄昏暗的路灯形单影只,微弱的灯光打在车窗幽邃晦暗的单面隐私膜上。只能窥见一缕暗黑,与刺眼的前车灯交相辉映。
那灯不知什么时候陡然被关上,余下便是荒唐的寂静。
向晚被陈景尧拢在腿上,后背抵着方向盘。稍一脱力,喇叭“叭叭”两声巨响,惹得她浑身一僵。
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她格外紧张。脊背半拱,蝴蝶骨若有似无收拢,伸手想要去推身前的人,又被他单手握住。
车厢逼仄,陈景尧掌心扶着她的后脑勺,喉结微微滚动。趁她抵抗时,吻了上去。
哪怕向晚有所准备,免不了还是在他薄唇触上时微微颤了下。
陈景尧半眯着眼,趁着间隙抬头去看她的神情。
小姑娘闭着眼,睫毛轻煽,手掌抬到半空要推拒,又小心翼翼地攥住他衬衫的下摆。一张脸被蒸得通红,哪还敢动,只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态。
见状,陈景尧再顾不得试探。
他的吻从浅尝即止,到覆满情/欲的抵入,如同他人一般强势。掌心用了力,将向晚溢出的几声细语尽数吞没,唇舌纠缠热烈又滚烫。
窗外接二连三唰唰几道声响,是车子开过的气鸣声。落在昏暗旖旎的车厢里更是暧昧的过头。
向晚呼吸急促,心跳声绵延起伏。不止双唇,连着耳后脖颈都忍不住烧红起来。
如若她此刻去看车前的后视镜,便能看到自己低着头,长发被他揪在腕间,红唇微张地任他一次次肆意入侵。
怕是早就放弃抵抗,清醒的沉沦了。
向晚原本觉得,跟了他已是自己做过最出格的事,根本没想过他这点放浪形骸无时无刻不在灼烧自己,汹涌得竟叫她忘了喊停。
越来越明烈的窒息感,和他难以控制的情绪迸到涨潮。
头顶上的路灯跟着闪烁两下,发出滋滋声响,像是同车厢内缱绻的细密水声赛跑。
明明什么都没做,向晚却觉得自己羞耻的快要死了。
陈景尧掌心松开她的后脑勺,带过修长的脖颈,最终还是钳在手腕处,指节相对紧紧勾缠在一起。
他克制住心头那团火,任它们肆意蔓延,倾力不为所动。
两唇分开时,有细长的,足够淹没在黑暗中的银丝被拉扯开,与她肿胀的红唇、迷离的喘息和猛烈煽动的睫毛一起留下缠连吮吸的佐证,难以抵赖。
陈景尧的情况并不会比她好。
他仍旧与她十指相握。呼吸相融间,鼻尖是她身上散发的,属于他个人的沐浴露清香味。好似她身上贴了自己的标签,被私有化。
陈景尧松手,指腹摸过向晚眼角淌的一点水光,哑声问:“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