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扎凿过的情动,她依旧生涩如往昔。全然没做好准备,前路坎坷难行。
冷气逐渐散发,空气也变得更加稀薄。
向晚面红耳赤,手上卸了力道,止不住往外头看。
庭院里空无一人,可她还是极度慌张。总觉得有身影会站在黑暗里,朝他们这儿望。
可她越是紧张,反馈给陈景尧的就越多。
他轻拍她的背,退开些,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别这样,再下去真得出事,我就不管你了……”
向晚眼角泛着泪光,“那你还不停?”
他从她的唇吻到下颌,哄道:“就一会儿,再待一会儿。”
真是,没眼看。
几步路的功夫陈公子都等不及,非得先偷上一阵。
最后是向晚不停摇头,差点儿真哭出来,他才喘着气简单收拾几下,替她把裙子拉好,确认无误后牵着她的手下车。
进屋后人也变得更嚣张,忍耐到了极限,便不管不顾吮弄起她的唇。
拢不住的柔软在指尖滑过,也不管月色倾泻,那盏窗户都来不及阖上,就急匆匆将人揉进怀里。
向晚的鞋子掉在地板上,叫道:“窗,窗帘没拉。”
陈景尧单手按下灯光开关,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按窗帘,索性就在这黑暗里放肆一回。
闭塞的蚌壳再次被打开,已然不需要再费多少功夫,他便有了施展的空间。
向晚扛不住他这样,情难自禁溢出眼泪。
“你一点没变……”
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抵抗。
陈景尧从她语气里听出些嗔意来,吻了吻她鼻尖,“你指哪里?”
“都是,可今天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勾他脖颈,潋滟的眸泛着水光,语无伦次道:“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这种心意相通下的相叠拥吻,密集如潮涌般的酥麻感。与过去不同的,嵌入灵魂的身心合一,比任何都有力量,也无比满足。
陈景尧像是听懂了她糟糕的表达,他勾唇停在深处,“会让你越来越好。”
冰雪相融,潮热的浪涌铺平海面,极致魅力的五感彻底将她淹没。
*
盛夏光阴在流金的九月悄然离去。
国庆长假,向晚定了张高铁票,打算回宜市一趟。
临行前,她拿着iPad靠在陈景尧腿上做笔记。身后的男人指尖缠绕她的发丝,沉声问:“真不要我陪你?”
向晚摇头,“不用,我就回两天,没必要折腾你。”
陈景尧:“难为向小姐心疼我。”
向晚笑着说:“你又来,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景尧将她扶起来,抱到膝头轻声道:“我是担心你。”
他还记得上回去宜市,她急匆匆从家里跑出来,脸颊上的红印明显,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想,身上的戾气就掩不住。
向晚抬头,轻点他的眉间,“你不是都让律师跟着我去了吗,还担心什么?”
陈景尧没说话。
“好嘛,我快去快回,好不好?”
当天晚上,向晚哄了他好久,好话说尽,床上更是乖顺,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些。
第二天一早,向晚赶着长假的高峰,从京市坐高铁回到宜市。
向阳也从学校回来,他已经进入实习期,却一直没去找工作,就这么赖在家里,成天游手好闲。
向晚一进屋,就看到向国忠在泡茶。他瘦了不少,脸色蜡黄,精神头也不如从前。
方秀英在厨房择菜,听到关门声走出来,吃惊地喊了声:“晚晚?”
向晚穿了身针织套装,裙摆堪堪在膝盖之上。长发微卷,迎着阳光看,竟有种说不出的倨傲。她脸上神情淡漠,坐到沙发上,把包放在一边。
方秀英高兴地擦了擦手,坐到她身边,准备给她削苹果。
向晚却说:“不用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向国忠浑浊的目光透过袅袅青烟看过来,嘲讽道:“你还忙活什么,人家现在攀了高枝,还瞧得起你这三瓜两枣。”
向阳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向晚笑笑,“您也不用夹枪带棒的,仔细身体。”
方秀英看了看两人,连忙打圆场说:“晚晚,别跟你爸一般见识,他那张嘴就那样。吃午饭了吗,妈妈去给你做点好不好?”
向国忠拍下桌子,“吃什么吃,就她这么个不孝女,上不管父母下不管胞弟,供她吃供她读书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就是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