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敢说,借着漱口低下头。
刷完牙,她把他推回卧室,“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会儿吧。”
外头天还没亮,这一晚委实够折腾的。
向晚出门就看到那位相熟的司机已经等在楼下,她打声招呼道:“不好意思,要麻烦您起早了。”
司机听了诚惶诚恐,连忙摆手给她开门,只说:“您回来就好。”
这话听的向晚又一阵心酸。
心道他太犯规了,现在连他身边的司机都能分分钟戳痛她,叫她动了想旷工的念头。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撑着头看窗外明惶的灯光,骤然一笑。往后的时间还长着,不好让这些情动的念头被提前透支的太旺。
她是要一直跟着他的。
到了电视台,导演看她头上的伤,叹气说她是起码两周不能直播了。
向晚只好往录音室去,给新闻做配音。忙忙碌碌再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车子等在外头,上车后她问司机:“他在做什么?”
司机回道:“陈总还在公司,晚上有个应酬,估计挺晚结束的。”
向晚垂眸,没说什么。
司机问她是不是回家,她想了下说:“去西三环吧。”
两年前那套房子录了她的指纹,向晚听到滴滴两声,门应声而开。
里头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调子,一点儿人气也没有。除了那一室奢华的装潢和家具,丁点没有用心布置的意思。
向晚困倦到不行,打开中央空调,径自上楼洗澡。
洗完从衣帽间取了条她两年前穿过的睡裙,一头栽到床上。
床铺间浸满他的味道,淡淡的冷香,很好闻,也让她心安,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陈景尧晚上有个应酬推不开,陪人喝了点酒,事情谈完已经是晚上十点。
对方邀他去续摊,他笑着拒绝,只说:“家里那位管的紧。”
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什么情况?
这情报给的也太不及时了,怎么他们一点儿消息没听说啊。
但这帮子人,最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套路,各个笑着揶揄道:“陈总什么时候金屋藏娇的,这是好事将近了?”
陈景尧掐灭烟起身,笑道:“有好消息定是要通知各位。”
有人不禁感叹说:“什么人能把咱们陈四拿下,不得了啊。”
陈景尧今晚心情不错,多喝了两杯,面对众人的调侃也都照单全收,半点没给人瞧脸子。
直到上了车,他扯开领带,降下车窗透气,吩咐司机开去向晚那。
司机笑着说:“向小姐在西三环呢。”
陈景尧眉梢轻挑,无声哂笑。
路途并不远,可他却难得有了归心似箭的欲望。从电梯出来,三两步推开门,里头亮着暖灯,抬眼望去就看到向晚穿着吊带睡裙,晃着腿在看电视。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眼睛笑的弯弯的,说道:“你回来啦?”
陈景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个画面他记了好久,一直到后来的若干年,他们变得不再年轻,步履蹒跚时,他仍旧会想起向晚这幅模样。
他换鞋,走到她身旁问她在看什么。
向晚说:“就随便看看,等你回来的。”
陈景尧伸手抱她,“傻气,等我做什么。”
向晚皱着眉推他,“你喝酒了?满身的烟酒味,去洗澡,别摸我……”
她说的义正严辞,把他的手从她裙摆里扯出来。
满手的柔软滑腻就这么从指尖滑过,陈景尧余兴未尽,他恶劣地凑过去亲她,笑道:“越来越难伺候,从前怎么没见你嫌过。”
向晚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陈公子希望我还像从前那样对你?”
陈景尧瞬间没辙,起身边解纽扣边说:“洗,这就去洗。”
他身量高,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仰着脖子,黑眸压着,指尖解着衬衫纽扣,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向晚被他盯的脸颊发烫,实在是他的眼神称不上清白,分明一句话也没说,总能透出些色.气来。那道炙热的视线由上到下,好似他的手轻抚而过。
她咽了咽口水,叫道:“你能不能进去脱。”
陈景尧眉尾轻抬,沉声道:“现在连我在哪里脱衣服也要管,小向同志是不是太霸道了?”
向晚拿脚踢他,“你挡住我看电视了。”
他脱了衬衫扔在沙发上,就这么躬下身来一把勾住她脖子,狠狠吻上来。
向晚猝不及防,被他压倒,后背落在冰凉的沙发靠垫上。
他沉冷的气息萦绕开来,毫不含糊的一个吻,恨不得将所有气息都渡给她。舌尖抵进去的那一刻,感受到她的主动探出,又缓缓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