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沈初棠,另一个她不认识,但很是眼熟。
直到乔可希说了句:“真是冤家路窄。”
向晚经她提醒才想起来,这个看上去盛气凌人,圆脸大眼的女孩,是那年在警察局和乔可希闹了一出的陈家人。
看年纪论样子,大抵就是陈景尧那位堂妹了。
沈初棠朝向晚打招呼,“这么巧你们也来看话剧。”
向晚点头说:“是啊,真巧。”
真是到哪都能遇上,这叫什么缘分呐?
毕竟没什么交情,几人没有过多的交谈。更遑论乔可希和陈嘉敏不对付,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的那种。
向晚夹在两人中间,颇有些啼笑皆非。
索性灯光很快暗下来,演出正式开始,乔可希的注意力也渐渐集中到舞台上。
向晚托着腮,澄亮的眸光落在演员身上,并未注意到陈嘉敏有意无意的目光。
陈嘉敏对这些话剧不感兴趣,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再加上此次话剧的演员名单上,有一个她最近很感兴趣的流量小生,这才约沈初棠一道来看。
眼下流量小生的吸引力已经不足为奇,她的视线落在向晚身上。
位置隔得近,稍稍一动陈嘉敏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橙花香味。她专注地盯着舞台,乌黑的卷发衬托出巴掌大的脸蛋,表情有些懒倦,认真又不太认真的样子。
或许是盯的太久,向晚意有所感地偏过头,朝她看过来。
陈嘉敏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想,原来她四哥喜欢这样的啊。
整场话剧总共三个多小时,到了中后期,向晚沉迷在演员的角色中,终于体会到一点话剧的魅力。
尤其是那句——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她坐在位置上,直到乔可希喊了她几声,才回过神。
“发什么呆呢,走了。”
向晚恍惚着起身,两人跟着人群往外走。
乔可希说:“晚晚,你等我下,我去后台跟朋友打个招呼。”
向晚点头,“我去洗手间,门口等你。”
从洗手间出来,向晚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嘉敏。
陈嘉敏挽着鳄鱼皮手包,站在窗边,见她来神情有些不自在地问:“能聊聊吗,我是陈嘉敏。”
向晚迟疑两秒,点了点头。
两人没走远,就去了剧院隔壁的咖啡店。
向晚给乔可希发了个微信,抬头就看到陈嘉敏拿了两杯饮料走过来。
“时间有点晚,就没点咖啡,可以吗?”她问。
向晚发现,陈家人不论什么时候,一举一动都能表现的极为妥帖周到,虽然这种周到仍旧建立在霸道的独断中。然而涵养这东西是从骨子里镌刻的,并非刻意就能营造的出。
她点头接过,道声谢。
陈嘉敏在她对面坐下,吸口饮料说道,“其实我一直对你挺好奇的。”
向晚看她问,“为什么?”
“我四哥那么一个冷情冷面的人,应该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吧?”
向晚摇头,“提过,他很在意你和你父亲。”
陈嘉敏倒也不觉得吃惊,只撅了撅嘴,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和陈景尧如出一辙,不愧是陈家人。
她说,“那一定也不是说我好的。”
向晚笑笑没说话。
“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能叫我四哥公然忤逆我爷爷。恕我直言,他见过的形形色色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我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陈嘉敏的话,让向晚捏着杯沿的指尖微蜷。
她掌心的薄汗黏腻,顺着冰饮一块儿融化开,一点点滴在台面上。
向晚问,“他忤逆你爷爷?”
“你不知道?你没看到过他额头的伤吗?”
向晚回想了下,在他们去港城前,也就是陈景尧特别闲的那段时间里,他额头上确实有过伤。
当时她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漫不经心说不小心磕的。
陈嘉敏笑道:“那哪是磕的,那是给我爷爷拿砚台砸的。”
向晚心一抽,“为什么?”
“因为他不肯娶初棠咯。”
陈嘉敏说的云淡风轻,但实则当时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紧张。陈家行差一步,很有可能就会在圈子里多一个敌人。而沈家并非好惹的,什么事上给陈景尧使个绊子,就够他焦头烂额的。
“你们分手后,四哥重回京广,是跟我爷爷提前约法三章的。你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看过我四哥了吧,那你应该也没注意到他后背的伤,全是我爷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