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打着暖气扑面而来,向晚舒服的眯了眯眼。
陈景尧脱掉外套,转身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到了,总台有场研讨会,台里派我们过来参加。”
陈景尧坐到沙发上,朝她招招手,把她抱到膝头沉声问:“奶奶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向晚点头。
“又瘦一圈儿,怎么不接我电话?”
“家里事情有点多,况且我也不想把坏情绪带给你。”
陈景尧笑道:“你不接电话才会带给我坏情绪。”
向晚被他呵出的气息弄的有些痒,她往后躲,避开话题,“年都过完了,四哥还没给我红包呢。”
陈景尧明显一愣。他挑了挑眉,又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不肯说了。
陈景尧狭长的眸半眯,低头咬她唇,“再叫一次?想要多少都给你。”
向晚笑着推他,“不说了。”
“真不说?”
“真不说。”
陈景尧擒她手,反剪到沙发靠垫上,倾身吻过去。
向晚乖顺,手腕微挣,顺手抱上他脖颈。
狎昵的暖屋,亲到阵阵吮吸的细密水声弥漫开来,墙上两道剪影交叠起伏,暧昧的叫人脸红心跳。
陈景尧习惯性退开,看她迷离情动的眼眸。顿了几秒,起身将她抱起来,径自往楼上去。
熟悉又陌生的情/事酣畅淋漓,像是破茧而出的蛹,紧紧缠绕。两相餍足时天边已微露银白。
向晚在黑暗中起身,背过去捡衣服。穿戴整齐后她回头看一眼熟睡的男人,径直往衣帽间去。
陈景尧的衣帽间非常大,挂满了他的衬衣西装,腕表袖扣。
向晚指尖划过精致的西装面料,最终拿了件他不常穿的黑色衬衫,塞进包里。
她关上灯,放轻脚步往外走。
手还没触到门把手,就被身后那道沉哑阴郁的声音喊住。
“你要去哪?”
向晚浑身一僵,她回过头,只见陈景尧坐在床边,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即便如此,她还是借着窗外的灯光,看清他那双略带凛然的双眸。
他起身来到她身前,再次问:“你要去哪?”
向晚慌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陈景尧替她回答,“伦敦?还是哥伦比亚,你填的申请是这两个地方对吗?”
向晚双腿打了铅,嘴唇嗫嚅两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陈景尧笑,“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晚晚,你是真没拿我当回事。”
他清隽的身影透过被揿开的落地灯,投射在墙面上,有几分冷萧的孤寂感。
“我……”
他问:“这回打算走多久,不准备跟我说说?”
向晚喉咙泛酸,低声说:“两年。”
“两年。”陈景尧点头,“所以你就打算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今天在床上喊我两句四哥搪塞过去?”
向晚眼眶一红,摇头道:“我没有想要搪塞你。”
“没有吗?”陈景尧看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落在地板上,“我今天去找你爸爸还钱了,用我奶奶卖房子的钱。”
陈景尧微怔,捏了捏眉心,语气沉冷道:“就为了这两百万,你恨不得把自己锁住。向晚,我不在乎,这点钱你拿着就拿着了,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你为这点钱去跟陈伟森低声下气,他配吗?”
向晚摇头,“对你来说只是两百万,对我不是。还有你爸爸,你爷爷,多了不起的人物,他们怎么想?”
陈景尧侧身,哑声道:“向晚,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能带你去扯证。”
“陈景尧,我奶奶说,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攀的关系别攀,不能……不能爱的人别碰。她把房子留给我,让我把钱还掉,是不希望让,让你爸爸,你爷爷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钱……”
“可就算这钱还了,他们就会接受我吗?”
陈景尧睇她,“你不需要他们喜欢更不需要他们接受,我的婚事由不得他们做主。”
“可我不想。”
她说完,整个屋子仿佛都像被掏空了的静。
陈景尧笑,“所以就打算一走了之,把我撂这儿。向晚,我在你这算什么?我还要怎么对你,把心掏出来给你才算数吗?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向晚偏头,“我们就,及时止损吧。”
“及时止损,好他妈一个及时止损,你告诉我这损怎么止,你教教我?”他抵上来,扣住她双肩,低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