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木架上栽的藤蔓蜿蜒曲折,枝头结了青涩的果子,被月光倾覆住。
明明没喝酒,这会儿却都是糊涂的清醒。
陈景尧深深睨她,下一秒将她翻转过来,低头就吻过来。他薄唇微凉,欲要探进的气息却是滚烫。
就在向晚愣怔的功夫,他虎口抵住她下颌,微微一用力,舌尖就跟着探了进来。
向晚脖颈往后仰,没叫他吻的太吃力。
她手插入他的短发,一寸寸去抚。
不愿错过一毫,这样的日子于她而言像是偷来的。她劝自己别太贪,又止不住一点点沉沦。
陈景尧指尖去抚她眼角,摸到湿润的水光,微微向后退开些。
他看她,薄唇一点点去亲,沉声道:“晚晚,光接吻就能让你哭吗?”
向晚摇头,她睁开眼,手撑着他肩膀嗔道:“我才没有哭。”
“那这是什么?”他把指尖伸到她眼前。
“反正不是我的。”
陈景尧笑出声,在她略带嗔意的目光里逐渐沉下来。他一手穿过她膝窝,稍稍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向晚毫无防备,陡然双脚离地,惹得她惊诧叫出声,两手下意识环住他脖颈,生怕掉下去。
可那双她依托的手却极其稳当,步伐稳健,连气都不带喘的。
陈景尧居高临下睇她,“叫什么,不是你要抱的?”
向晚嘴角勾起来,又忍不住去惹他,“陈公子好会公主抱哦,是专门练过吗?”
“我要说你是第一个你信吗?”
灯光由明至暗,她人被轻轻抛在大床上。
向晚的腿不知什么时候被折起来,手也被反剪到了头顶。
她想开口回答,又被眼下的情形羞耻到。她张了张嘴,他的气息渡过来。
“你说是我就信。”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还情不情愿骗她。
陈景尧吻她的动作错开,他轻笑了声说:“这么乖。”
回应他的是向晚搂他脖子的手,和悉数奉上的极致柔软。
沉沦在温柔乡里,叫陈景尧头一回有了和向晚一样荒谬的想法。
倘若时间一直停滞不前……
*
关了手机,向晚才真正意义有些独占陈景尧的感觉。
走之前趁着天好,陈景尧带她出了趟海。
他牵她走到码头,岸边早已有人提前候着。那人见他们来,一把将钥匙扔到他手上。
陈景尧叼着烟接过钥匙,朝他点点头,“谢了。”
那人皮肤晒的黝黑,深吸口烟看了向晚一眼,摆摆手潇洒地走了。
见向晚还在回头看,陈景尧带她往游艇方向走,“看什么?”
向晚摇头,小声道:“他好帅,就是有点黑。”
陈景尧将人扯回头,忍不住拿骨节轻敲她脑袋。
他说:“他是职业竞技帆船赛手,常年在海上浪的人。”
“哇。”向晚忍不住惊叹出声。
没走两步,陈景尧就把她带上一艘游艇。游艇白色船身,船身上横着镀金的字样,眼见奢靡不菲。
陈景尧牵着她进入船舱起火。
他戴着墨镜,侧脸冷峻凌厉,薄唇紧抿,亦有种不显山露水的沉稳。
“你自己开吗?”向晚坐在他身边,不免有些吃惊。
陈景尧睇过来,眉骨轻抬,“不信我?”
“不是。”向晚否认道。
陈景尧收回视线,游艇船身没过一会儿就缓缓动起来。他游刃有余调转方向,而后加大马力,往无垠大海而去。
“不用慌,我成年就拿了游艇驾照,总不至于把你弄丢的。”
感受到微风拂面,向晚放松下来。
她背靠座椅,撑着下巴偏头看他,“陈景尧,我发现你好像什么都会。”
任何事对他来说好像都很简单,很好解决。
陈景尧语气平平,“用不着把我想的那么好,我也有不擅长的事。”
“比如呢?”
陈景尧半晌没说话。
向晚总觉得在他长久的沉默里,有叫她看不清的落寞与孤傲。但她没问,因为自知他不会回答。
一阵的寂静过去,话茬又被他无形扯了回来,“比如怎么才能让你这张嘴更甜点。”
向晚被他没正行的话惹恼,忍不住捶他手臂。
陈景尧却一本正经说:“嗳别闹,小心真回不去。”
被他一吓,向晚再也不敢乱动,乖乖坐回到位置上,像个一年级新生。
陈景尧憋笑,实在忍不了了又伸手去揉她头发,他说:“你这么好骗,将来要怎么办?”
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向晚面红耳赤,她把脸转向海的那一头,不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