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嗤道:“不是听说散了,怎么又扯上了。瞧瞧这哪里像是散了的样子。”
“难怪林峻豪最近被他老子管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敢情还是怕把人得罪狠了。”
孙巍盯着向晚,她那双细长的腿实在打眼,令人很难不多看两眼。
席间有人不自觉感叹了句:“说到底还是向晚厉害啊。”
孙巍笑着接:“哪方面厉害?”
几人三两黄汤下肚,就开始语无伦次,什么荤段子都往外说。
有人先笑起来,而后引得众人跟着意味深长地笑。
孙巍回眸,看见陈景尧牵着向晚进屋。他喝口酒,眼底一阵阴晦。
*
晨起的闹钟不停作响,向晚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够床头柜的手机。
床头的距离比她平时在家要远上许多,她挪了挪身体,动作有些费劲。
铃声此时戛然而止,有双手比她更早一步摸到手机。
向晚翻了个身,整个人重新陷入到柔软的床铺中。她的黑色头发与黑色床单融为一体,唯有两只白皙纤细的手臂露在外面,搭在深色被单上。
陈景尧起身去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让原本还打算补一会儿觉的人很难再入睡。
向晚将脸埋进枕头里,闻着床上到处充满凛冽木香的气息,忍不住想起昨晚的荒唐。
昨儿晚上她陪陈景尧吃了点东西,走时是他亲自开的车。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就把车开回了西三环的平层。
向晚看他,他只当不知道,反而将油门踩得更重,路上还有心思和她攀谈。
“之前的药喝了有感觉吗?”
向晚点头,“生理期来的时候好像没那么痛了。”
“那就接着喝。”他语气强势。
虽然不想喝中药,但向晚还是没拒绝。
她知道好歹。
进屋后还没脱鞋,向晚就被陈景尧抱起来往里走。
她惊叫一声忍不住捶他,“鞋,鞋还没换。”
陈景尧体温烫的不行,甚至不愿意多走两步,径直把她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蹲下身,向晚意识到他的动作,忍不住把脚往回缩了缩。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没有犹豫握住她的脚腕,伸直开来替她脱鞋。
他掌心的薄茧带过细腻的肌肤,止不住的颤栗。
随着鞋子闷声落地,紧随其后的是他炙热的吻和呼吸。
他们陷在沙发里,陈景尧的手掐着她下颌,细密的吻并不十分急促,像是缠绵的春雨,淅淅沥沥,不急不缓。
向晚被他这样的吻法弄的有些难耐,她嘤一声去推,推开的间隙时才重新获得一些氧气。
陈景尧目光灼灼,严丝合缝地盯着她问:“想我吗?”
又是这个问题。
向晚觉得他今晚甚至要泡在这个问题里,不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
可她不想承认。
那是她藏在一隅内心深处最私密,最难以启齿的迷恋。她想要私藏,不叫任何人知道。
他也不可以。
见她不作声,陈景尧手上动作更加肆意,他钻进一点点微张的毛孔,它们越是闭塞他就越狠厉。
是以一种半逼迫半哄骗的姿态。
若向晚此时低头,能看到他单膝跪地,极致虔诚的模样。
那么她大抵会心软。因为有些人天生就该站的笔直。
陈景尧指节推上去,又问一遍,“真不想?”
向晚仰高脖颈,这次没回答。
陈景尧笑了声,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没良心的小骗子。”
卧室灯没开,窗外树影婆娑,打在没拉满的深色窗帘上,连同影子都在晃。
向晚忘了自己总共回答了多少次。
诚实的谎话,漫长的一晚总归是道不清的。
可每当她忍不住回答“想”的时候,陈景尧总能在这个时候更加激烈,好像要将她吞噬,彻底融入骨血里,给她全部的怀抱。
向晚眼前白光乍现时,也隐隐约约听到他轻声说:“我也想你。”
真假她没去细究,不是不想,而是来不及。
云雨初歇时,她总不自觉朦胧睡过去。累得一根手指不想动,连清洗都是被他抱着。
后头再说了什么她一概记不得了。
水声停止,而后是陈景尧的脚步声。
他走到衣帽间换衣服,吹头发,再出来时,只见向晚还裹在被子里。
“为什么资本家比社畜起的还早?你又不用坐班。”
向晚想说的是凭什么。
同样一场情/事,她还没怎么出力呢,为什么他还能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