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各局长考虑范围的选项,没想到,他竟然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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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知情得比我还多了……”宿半微喃语,字字仿佛都割喉。
该说不愧是鹤凌序吗,不弃她也不负苍生……打了个好算盘哪。
“半微,若你非所谓任务者,是否会爱我?”
骨里生痛的仙君转身,视线攀上她眼里,想垂亡之际求个答案 。
宿半微注意到了他衣摆的细微颤动。
很痛吧,连你也克制不住的痉挛。
从她眼神,他读得了这话。眼眶一瞬发烫,真的很想点头,得她几句哄话软语。
但他没有,只静静按捺叫嚣的心脏,耐心等她。
眨睫眨得晦涩,她说:“……会。”
唇上还有叠叠血迹,却因一字而笑得生了光。
像阴云破晓,像春霜降花,像厄地祥瑞。
藏匿的苦痛被压得深,浮到上面的是简再简单不过的欢欣,如得糖小儿。
“我就知……你到底非草木。”
气息不稳了,她听出来,他也察觉到了。
唇角放平了点,叹息:“可惜,我等不及了。”
嗟叹的语调,于大片的沉默中明晰得戳人心。
便是主宰过无数人命代谢的冷硬猎杀者许瑶,也见得心生无边苍凉。他的情绪压抑又沉重,让她一个旁观者都不自主与之共情了。
一声叹气,轻,却有无尽不甘。
“等不及了。”喃喃重复了遍。
将亡人的执念,无与伦比的沉重到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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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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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再看的人比比皆是,为之嗟叹的人也四处可见,甚至乾泽的人都已泪湿眼眶。
唯一默契的是,没有人再逆他,拿剑对准他最爱的女子。
眼睛早已被水光模糊了,宿半微一把擦过,像下定了决心般转过身,面朝钟迟低声请求:“帮我跟贺录说声抱歉。”
“你疯了,为了他你不要命了!”压低了声音,钟迟一下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只恨铁不成钢地骂她。
他承认,鹤凌序这遭确实没法不让人动容,但是半微这决定委实是糊涂到家了!!
“贺录说的没错,任务者感情用事是大忌。”
毫不意外他的反应,宿半微也觉自己荒唐,但却无能为力,鹤凌序还是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可是怪得了谁呢,自己管不住心。
眼里的泪还有残余,宿半微对他笑了笑,“我一条命,换我喜欢之人的命,还有他生活地方的一片安稳,听起来就很值,是不是?”
退了两步,再度看了眼陪她一起来的钟迟,没变,而她却已不复来时样了。
“引我为诫,钟迟。”
牺牲者永远比观牺牲者来得面目平静。宿半微已经从容,钟迟反倒吸了下鼻子,转过身默默颤着睫流泪。
他真的没法再看下去了。
远视这幕鹤凌序听不到他们讲话,也看到她的表情。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猜得到肯定不是件他愿意看到的事。
“宿半微,面对我!”
连碾碎修为粉身碎骨的命运都不紧张,竟仅仅为了个背影,就开始慌张了。
气运转移过程,他根本动不了,也就无可奈何到心恨极的地步。
与日月争辉的凌序剑掉落地面,“你要做什么?!”
他是真的很害怕她有不测啊……还是没狠下心,宿半微转身面向了他。
“对不起。”
“我曾数次为你心动,却一直不肯认栽,对不起。”
这番异常吐心之语,本来是他做梦都想听见的,可现在……太不该了。
“宿半微,不准!本君不准!”
很徒劳,脖间青筋爬起,却根本阻挠不住她。
太惨了,连许瑶都看不下去了,咬咬牙,她叹了口气,“算了,也没到非A级不可的地步。”
拿匕首割破手掌,她边引血作符边说:“半微,我给你们引护身符,然后给你打开一条路,你先带鹤凌序走。”
话说完半道符已经出来了,许瑶晃了下,继续咬牙画完这大耗心力的符。
“多谢。”低声道谢后,宿半微踩地腾空而起。
然而她并没有在鹤凌序身边停下,而是越过他到了乾泽掌门的面前。
因为她想求证一件事。
对着清然肃气一身白衣的乾泽掌门,宿半微启唇传音:“掌门,那天你落我床上的衣服还要吗?”
问完并不看他反应,而是瞬间转过身,意料之中地对上鹤凌序冰人的视线。
艳腥的血被呛咳着喷出,比谁都凄惨的样,却偏要拿卷红的眼死死盯着她。
哪怕隔得并不远,也能感觉到他仿佛真要被逼哭了一样。
还怪可怜的,宿半微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在许瑶的符打下一瞬,便起身带走鹤凌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