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够他一剑劈的吗(47)

乾泽殿于乾泽峰上,乾泽峰是乾泽派内最高的一座山峰,直以乾泽命名,足以见其地位。

乾泽殿为乾泽峰的主殿,也为乾泽派的主殿,因而最是大手笔——

灵石砌砖,祥云为边,霜白柱顶,缥色点玉,图纹细看是日月星辰,山川河泽,崇尚自然之力,敬畏自然之力,在一帧帧栩栩如生的柱雕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正前首的仙君大袍加身,尾际鹤展,声清而自生玉凉之意。

尽管位下阶的各派代表们衣着不同,气度不一,却是一致的无人辩驳。

他们知这幕后之人有多狡猾老道,他们皆有弟子折损其中,自是可谓相当棘手。

也就越发凸显了,乾泽这位尚显年轻的下任掌门,有多惊艳。

……

其他门派的人走光了,殿内也就只剩几位新老长老……

以及鹤凌序了。

背过现任及下任长老们,他折起眼褶,深深望向高悬殿阶之后的炎月环抱图。

空气在殿内无形流动,并不舒惬的气氛让诸位金纹长老们,心被无意识提起。

“稍后,我会向师尊示请戒刑。”

此言一出,众人恍惚。

戒刑在乾泽,是个什么意味,没人比他们这些长老更通晓。

只加于掌门及长老之身的戒刑,从百年前首次引出后,就一直是个隐而不发的忌讳。

“……咳,小凌序你可别吓我们,犯了哪条戒令,也不需要这么严重啊”一副瘦弱身板的司武长老打哈哈道。

修剪得当的白胡子垂着,司礼长老顾不上像往常般那样纠正司武长老的不着调,按捺冷静地负手加语:“没错,凌序,刚于诸派面前立功,何须作此严言啊。”

“是啊,师兄!”

汤念和夏侯水凝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只敢凭着本心点头,拼命附和两位长老。

司刑长老肃脸,“凌序,你可知戒刑是何样的?”

没有停顿,鹤凌序敛眸开口:“剜骨剔筋,冰沸两重,兽撕孤噬。”

清鸿之音,朗玉在耳,濯霜沥雪。

声落仍有清冷余音飘渺殿内。

理所应当的,乾泽所有戒令规约,没人比鹤凌序记得更牢。

所以才在他提出欲行戒刑之时,长老们不由自主地心生颤栗。

“你告诉我,掌门戒令你犯了哪一条,得祭上戒刑?”

司刑长老眉间纹路明显,于寂声中拷问。

“掌门戒令第1条,乾泽掌门不得动情成婚。”

丝毫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他极度冷静的面色,与说出的话相悖到荒诞。

“你动情了?!”

不可置信到差点原地跳起来,司武长老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汤念的脸色瞬间白了,这荒唐离谱的话经由师兄亲口说出,简直像是晴天霹雳。

掌门动情,事态严重,戒刑根本躲不掉。

可是……师兄一直以来对各派的女仙君都心如止水,又是谁能让师兄这般,自寻折磨也不肯委屈隐瞒。

慌乱的思绪在脑子里奔腾呼啸,汤念一抬眼,恰巧就从师兄脸上捕捉到了短暂而透露思念的温柔神色。

赫然回首,这个神色,他惊觉自己曾是见过的。

像是突然开窍,一切顺理成章了起来。

师兄明明一开始怀疑却到底纵容她接近……早在当初,他就该发现师兄的反常的。

也就不至于,一错再错。

汤念还是年轻单纯了点,他不知道,有些人一旦相遇,就注定意味着纠缠不休。

在场之人,嗅着线索发现真相的不止他一人,司刑长老眉的皱得可夹蝇翅,沉声问道:“那个叫宿半微的,窃了焚无对剑的女子,可是?”

“是。”无半分犹豫,鹤凌序认真看向面色难看的司刑长老,“乾泽戒令曰,弟子替刑,需代双遍。烦请长老一会先施鞭刑,再施戒刑。”

下句没继续补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怕戒刑之后无力再撑鞭刑了。

司刑长老气得嘴唇颤抖,宿女真是有手段,让乾泽首徒都栽得如此狼狈。

……

这般大的事,渡崆掌门不得不出关。

唯一亲带弟子最为绝才,板上钉钉的下任乾泽掌门,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栽在了情关。

兹事体大,目前也只有长老内部知道,可怎么不让泄露出去,当事人偏要一条路走到黑,也只是徒劳拖延一阵时间而已。

一向于阶上审罪的鹤凌序,平生第一次站到阶下,刑牢阵法的正中心。

阵法未开,显然没人相信他会畏罪潜逃。

可捱了煎熬的长老们,甚至宁愿他叛逃,而不是重蹈当年听云掌门和箬雯长老的路。

几日轮番的软硬兼施,竟没动摇半点他的态度。

渡崆坐于掌门玉椅上,状若青年,眼尾纹倒像藏了不少岁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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