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闹,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与你们动手,总归就连陛下都知晓我是个什么性子,想必即便是动手了也不会罚我。”
徐夫人握紧了手帕,上前一步,轻声道:“是如此,可如今崔家危在旦夕,若崔家不保,便什么都顾不了了。”
“噢,你在威胁我。”他收了腿,“既然你这样自信我夫人是你要找的人,那你便去寻圣上告状,让圣上派人来搜。”
徐夫人还想在说什么,他没什么心情听了,转身往门里去:“关门!去买两条狗来拴在门口,往后再有什么人敢来爷这儿闹事,直接放狗咬,看诊费爷全包了。”
门外的侍女扯了扯徐夫人的衣袖,小声道:“或许咱们得到的信儿是假的,大娘子早就没了,咱们还是走吧,若真将这位惹急了,是真会跟咱们动手的。”
徐夫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转身缓缓离去:“罢了,走吧。”
回了府还未进内院,老夫人就急急迎了过来:“如何了?可见到了?”
徐夫人慢慢摇了摇头。
“你如何办事的?为何连去了几日都还未见到人?我不是教过你了?就去她门前哭,你是她生母,我不信她会忍心不见你。”
侍女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夫人都照做了,可连门都没能进,小公爷亲口说了,若再去闹,便放狗出来咬……”
“混账!”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我明日亲自去!”
“没用的。”侍女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小公爷说了,即便是侯爷亲自去,他也不会让人进门,若我们真有证据,直接去陛下那儿告状便是。”
老夫人越听越气,一巴掌落在了侍女脸上:“小公爷说了小公爷说了,你是侯府的人,还是国公府的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侍女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哽咽求饶:“奴婢没有啊……”
“人的确是这样说的,她没有说谎。”徐夫人有些心累,“我看也罢了,不必再去了。若那屋里的不是婉妘,我们便将国公府给得罪了,若那屋里的真是婉妘,闹出来便是欺君的大罪,还不如现下削爵罢官。”
“不如削爵罢官?这爵位以后可是要留给你儿子的!你说得这般轻松!”
徐夫人心中自然不舒坦,可又不敢反驳:“只是现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啊。”
“都是那个孽障!若非那个孽障,太子又怎会如此针对崔家?!”老夫人骂着突然看向黎夫人,“你也别在这儿像没事儿人一般,你以为爵位不传给你丈夫便与你无关了吗?崔家青黄不接,就指着这个爵位了,如今爵位也没了往后还有你们这般风光的时候?”
黎夫人立即垂下头:“儿媳不敢,只是正如大嫂所说,现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当初就不该那样逼迫大娘,否则也不至于闹到今日这般田地……”
“逼迫她?你当时为何不说?现下来当马后炮了?况且我何时逼迫她了,是她自个儿性子太差。”老夫人的火气全转到了徐夫人头上,“都是你,也不知平日如何管教的!连与人私奔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只是不知羞耻!”
徐夫人再忍不下去:“可她平日与太子私相授受就不算不知羞耻了吗?”
“你这是在怪我?!”老夫人气得要往后倒,指着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你,你!”
黎夫人急忙去扶:“大嫂大嫂,你就少说两句吧……”
一时间,堂中乱成一团。
第68章
午间小憩后, 婉妘和季听雪去小溪边玩水。
日头烈,小溪被晒得都暖了,一点儿不冷。溪里有许多小鱼苗, 用罐子抓起来后, 可以养在院子的鱼缸里,也挺有意思。
玩闹着,小厮忽然来报石小将军来了。
话音刚落,石纯已从后院绕了过来, 正瞧见季听雪单膝跪在碎石路上,用里衣给婉妘擦足。
“咳咳。”石纯揶揄轻咳两声。
他非但没有害臊, 反而捂着婉妘的足避了避, 斥道:“看什么看?再看爷将你眼珠子挖了。”
石纯语塞,慢慢悠悠背过身去:“得得得,不必你动手,我再来寻你算我犯贱。”
婉妘急忙推了推他,他倒是不甚在意, 给婉妘穿好鞋袜, 牵着人走过去,抱住石纯的肩:“石大恩人怎的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
“可不敢当。”石纯拍开他的手, “京城可都是传遍了, 说吴国公家的小公爷带了个女子回来, 千娇百宠着,旁人想看一眼都难。唉,京城里不少小娘子都心碎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