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一懵，被这句不算安慰的安慰整得受宠若惊，反应过来轻咳一声，臭屁地，“这算啥？你放心，今晚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都帮你搞定。”
“谢谢。”莫念一本正经道谢，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偏偏祁燃从那简洁的两个字里，听出点儿别的意味，脸色多云转晴，美滋滋哼起了歌。
果然没过一会儿，祁羽羲绷着脸从里间走出来，一脸怨念地跟两人告状。
“他们一直给我推荐那些花里胡哨的发型，我才不又烫又染呢。”
祁燃跟莫念对视一眼，劝道，“别介啊，人家工作室给多少名流贵族设计发型，你有人家专业？”
祁羽羲不为所动脸，“你喜欢的话你来吧，我随便剪剪就行。”
随便可不行。
祁燃深沉脸，他刚在莫念跟前立过保证，怎么能再失了面子。
于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为爱低头，第一次干起了认真哄人的活儿。
“羽羲啊，出来玩不就图一高兴，别因为这个拉着脸。”
“要不这样，我先来一款你瞧瞧效果，喜欢了再选？”
“万一效果出来巨帅，等你回国，去哪儿约这么好的团队？”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这可是莫念专门为你预约的，你忍心看他失望？”
莫念(瞥一眼)：少拉他垫背。
祁羽羲吃软不吃硬，一时被劝得神色有几分松动，看看旁边不说话的莫念，征求意见道，“念念，你也觉得这类发型好看吗？”
莫念顺势看他手中摊开的杂志，各种颜色堆叠的烫花，真是多看一眼都累眼。
片刻，他掩唇轻咳一声回答，“宋先生会喜欢的。”不然也不会特意交代他，要带羲羲来这里做头发。
“修修？”祁羽羲奇怪地翻看两页，不确定老婆是否喜欢这些花美男造型，想来想去给老婆发了条消息，拍照问他喜欢哪款。
然而，平时秒回消息的宋明修，意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或者说忙得根本没时间回复。
祁羽羲看着聊天框里孤零零的未读消息，半晌抬起头看祁燃，“燃燃，你陪我一起烫？”
“没问题，”祁燃赶紧招手喊人，生怕祁羽羲下一秒反悔。
莫念却是看向低头翻画册的祁羽羲，关心地，“不喜欢的话，不做了。”
祁羽羲轻轻摇头，用他说过的话回答，“修修喜欢的话，可以试一试。”
莫念平静的神色紧了下，他好像不该拿宋先生作为理由，因为羲羲真的会为了一句话就这样做。
最后，在发型师的极力推荐下，祁羽羲还是答应了专业设计，围着披肩坐在镜子前，手机都不玩了，蔫蔫闭着眼睛小憩。
倒是一开始说来做头发的祁燃抖了个机灵，从工作人员推荐的另一套册子里，选择了个日常发型。
被迫坐上烫发椅的祁燃，望着镜子里安静看杂志的少年，无声叹了口气。
他好难。哄小孩难，追人更难。
当夜晚降临，商业街飘来食物的香气，莫念听到里间的交谈声，看了眼时间站起身。
祁燃收拾好提前出来了，还是那张痞帅的脸，因为染了银灰的纹理烫，似卷非卷的曲线加强了蓬松感，稍长的发尾修饰过锋利眉眼，三七分的发型多了许多慵懒的气质。
祁燃第一次尝试这种发型，一时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撩着发丝状若无意问，“怎么样？还行？”
莫念点头，经过他去找祁羽羲。
虽然只得到个点头，但祁燃越看镜子里的自己越满意。宋明修从哪儿找的宝藏工作室，回国他也找人约。
然而里间的祁羽羲，还在对着镜子接受状况中。
他就睡着了一小会儿，怎么一觉醒来头发颜色都变了？！！
“羲羲？”
听到呼唤，祁羽羲慌张转过头，眼中满是震惊和委屈，“念念你看！他们趁我睡觉还给我染了发色，我都不知道！”
莫念这才正面瞧他，怔住。
惯常乖顺的黑发不再，取而代之是耀眼的白金亚麻色。祁羽羲本身就皮肤白，这头金色烫发，更显出矜贵和娇气来。
大概是科幻电影里才会有的精灵，孤独又天真地蛰伏于丛林，与月光下的幽昙共舞，漂亮得不染一丝妖气。
可爱，想养。
莫念摸摸口袋，递过去一颗糖。
祁羽羲郁闷地接受安慰，柠檬味酸得他心脏也跟着难受。
“念念，你说修修要是不喜欢怎么办？走在大街上，也太扎眼了QAQ......”
“不会。”
莫念答，平淡的情绪传达给祁羽羲，倒是没有刚开始那么崩溃了。
他振作起精神，苦哈哈听着发型老师们跟他交代打理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