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芳一脸不在意,果真傅永杰也没醒。叶幸司起身要走,想起李晴芳刚刚说傅永杰这阵子失眠,大概是因为这阵子他都不理睬傅永杰,才让永杰难以入眠吧?他心疼着永杰,走出房间前,再次回眸熟睡的永杰,才缓步走向餐厅。
此时餐桌上已经放了几道家常菜,叶智辉看起来心情很好,正替自己倒杯酒,看到叶幸司出现,急忙开口:「难得平常日回家,陪爸爸喝一杯?」
「好啊!」
叶幸司没想太多就答应,李晴芳却赶紧出声提醒着:「爸比,幸司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关系。」叶幸司很久没和爸爸喝酒,如果只是少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儿子难得回来,只喝一杯而已,不会喝太多。」
叶智辉也是这么想着,李晴芳拿两人没办法,也不再阻止免得扫兴。
「你看你爸高兴的,以后要常回来。」
「别给孩子压力,工作忙,有时间就多休息,不用常往家里跑。」叶智辉知道叶幸司平常工作忙碌,休假期间不想给幸司压力。
然而叶智辉不知道,叶幸司其实很想回家,他想和他爱的家人住在一起,但是,他又害怕被父亲知道性向,然后看见父亲对他失望……叶幸司的内心忽地涌出一股酸楚,「我以后会常回来的……」
「不用勉强啊!不过要是回来先说一声,我让你妈做你爱吃的。」
「嗯。」叶幸司听着爸爸的话,点了点头。
「要先吃点东西再喝酒啊!不然会伤胃。」李晴芳说着,就把菜夹到叶幸司的碗里,也夹了菜给叶智辉。
叶智辉开心地替自己倒酒,对李晴芳说着:「记得帮傅永杰留菜。」
眼前这般日常的家庭景象,让叶幸司心里充满了温暖与眷恋。贪恋地看着父母的一举一动,一边吃着母亲的拿手料理。
***
晨光唤醒了傅永杰,他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有点恍神地观察四周。当意识逐渐清晰,他看清楚自己是待在房间里,随后,抬起双手,此时,叶幸司的手已经不在这双手中了。
他愣愣地看了自己的双手好一会儿,直到接受了现实,便面无表情地放下手。
傅永杰顶着因为睡太久而变得凌乱的头发离开房间,在看清楚餐桌旁的人影后,冷漠的神情瞬间变成了呆滞,愣在原地。
此时的叶幸司正帮忙李晴芳把早餐放在桌上,幸司一见到他出现,便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对他道了声:「早安!」
傅永杰愣得根本回不过神,只是看着叶幸司。
叶智辉走向餐厅,看到傅永杰呆愣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这孩子难得这么呆,你看你把他吓得。」
李晴芳催促着傅永杰别呆站在那里,「睡这么久终于醒了,赶快去洗脸刷牙。」
傅永杰犹如没听见似的,迈开步伐走向叶幸司。
「你还在……」
叶智辉开心地说着:「你哥他昨天晚上睡在家里啊!」
「你回家了?」傅永杰看着叶幸司。
「只是一个晚上……」
现阶段就算只是一天也好,傅永杰立刻握住叶幸司的手,向他保证,「不会只是一个晚上,会有很多很多晚上,我会让你回家住的。」
这话让叶幸司愣住了。
「呵呵呵,你这孩子睡糊涂了,你哥想回来住随时都可以回来,哪还需要你让他回了。」叶智辉边说边走进厨房,对还在厨房忙碌的李晴芳笑着继续说:「妈咪呀!永杰难得这么呆傻,这是不是现在年轻人说的那个什么呆萌啊!」
「萌什么!」李晴芳对外大喊着:「傅永杰动作快一点,等一下跟你哥一起出门去捷运站,不然你上学要迟到了。」
伴着父母的谈话声,叶幸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永杰认真的模样和说出的承诺。
但就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傅永杰有些着急了。
「你听懂了吗?我会让你回家,什么都不用怕。」
叶幸司微微点头,一时鼻酸,哽咽了起来。
叶智辉拿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还看到两人站在桌边。
「来,坐下来吃早餐。」
叶幸司有些慌张,因为他不想被父亲看到他难过的样子,这些情绪傅永杰全看在眼里,他拉着叶幸司走往浴室,然后把叶幸司推进去,关上门。
叶智辉感到疑惑,问着待在浴室外的傅永杰:「怎么了?」
傅永杰依然面无表情,平淡地回答:「他眼睛痛,有睫毛掉进去。」
叶智辉没在意,继续摆碗筷,而此时,叶幸司正捂着嘴,心酸与感动让他的眼眶泛出热泪,独自在浴室里低声啜泣着。
***
阳光从窗户晒进室内,光线映在正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的藤沐仁身上。一出房间,他发现萧立呈的房门是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