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程捏紧拳头。
“都是你!”大雨瓢泼,项程站在顾家别墅外,和玄关处的顾雾宜遥遥相望,“都是你!你害了我太爷!我太爷瘫了!”
顾雾宜:“我、我不是……”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进项家的门!”少年项章用力擦眼泪,转身跑了。
顾家父母匆匆而来,将伞撑在顾雾宜的头顶,“项家的小子也太没规矩了,”
……
“那天开始,太爷就不能说话了。”项程说,继而一抖肩膀,活动身体,还从项舟盘子里抓了两粒瓜子嗑着吃。
项舟:“原来是虐恋。”
项程:“……”
“虐恋个屁!”项程一句粗口,“我哥又不喜欢顾雾宜,他谁也不喜欢,他眼里只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而已。”
项舟:“你别激动别激动。”
项程拍开项舟的手:“半年后,一家团圆过新春,太爷过世了。”
项舟:“……节哀”
项程摇头一笑:“之后,顾雾宜自责退圈,那是我哥……第一次忤逆太爷,却以这种悲剧收场,从那以后,他连笑容都少了,心里就只记得,要支撑起整个家。”
“可是太累了啊。”项程长长呼出一口气,“三叔、四叔买凶,你知道吗?”
项程忽而凑近项舟,双目紧紧盯着后者的眼睛,“他那么辛苦,他弃之不想要的东西,别人却想因为这些害他性命!”
项舟怔住。
项程:“他二十三接手项家,七年时间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把三叔透漏税的证据交给了我。”
“所以,我就成了别人眼中,那个手段毒辣,大义灭亲坑害自己叔叔的魔鬼!”项程讥讽一笑,“要是没有我哥,我早就被撕烂了,现在好了,项家太平了。”
项舟垂眸,盯着手里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接他回去。”项程低声说。
项舟:“啊?你哥去哪里了?”
“项章。”项程注视着项舟的双眼。
项舟平静的回看,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啊。”
“我哥死了。”项程说。
项舟:“咳,咳咳咳!”
项程叹了一口气,看着落雨织就成帘,“可惜啊,你没早点认识他,不然说不定可以参加我哥的葬礼。”
“……”
“怎么?”项程好笑的看着项舟,“怕了?”
项舟:“我怕他做什么?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要是还活真呢?”项程问。
项舟欲言又止。
“粑粑。”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楼梯处,幼崽穿着菠萝雪白睡袍,脑袋上是切片菠萝三角帽,“粑粑。”
项舟起身,快步去抱起幼崽:“怎么了宝宝?”
项程缓缓起身看着项洛章。
幼崽扑进粑粑的怀里,“嗷嗷叫,尿床了。”
项舟:“……”
项舟抱起霸总,匆匆奔回房间里。
“你怎么来了?”顾雾宜出现,问项程。
项程回身:“好久不见了顾姐姐,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联系我,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顾雾宜拢紧披风,走到项程面前,望着他激动问:“你看到,你看了是吗?太像了,他和项章太像了!”
项程双眼微眯:“看到了。”
“他……是你哥的儿子吗?”顾雾宜咬紧牙关,“你哥,喜欢过……”
项程忽地一笑,忽地出手拈住顾雾宜的下巴,“怎么了?你吃醋了?顾雾宜,你们的婚约早在八年前就作废了,你不会还想让我哥为你守身如玉吧!?”
顾雾宜挣脱开项程:“项程,请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尊重你。”项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道歉,为你的不识好歹。”
顾雾宜:“……”
“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是搞清他是不是你哥的……”顾雾宜话音未落,就被项程豪不留情的打断。
“你说……”项程偏头打量顾雾宜,从上倒下,毫不客气的审视她,顾雾宜被他看得微微不适,项程却说,“要是我哥还活着,他会不会再因为你心软一次?”
顾雾宜怔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项程勾着嘴角:“我早该想到的。”你可是我哥,唯一一个连太爷都敢反抗的存在啊。
顾雾宜:“项程?”
“对!”项程突然说,“他是我哥的孩子,但因为各种原因,他现在叫别人爸爸,我想要你帮我,”
“果然是这样!”顾雾宜双目一凝,“我该怎么帮你!”
项舟阴险一笑:“嘿嘿嘿。”
顾雾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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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叫!你多大了还尿床?”
房间里,项舟将湿哒哒的小杜塍从床上捞起来。
小杜塍悬在半空,嘿嘿一笑,“洛奥特也尿了。”